「……」江枕風抬眸看她一眼,沒說什麼,只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從小到大,江枕風做什麼事都會考慮完全,為訪雲子設下的結界也是。
只有她知道,她設下的這個限制結界,其實是單向的。
除了她之外,外人不可入內,但內部禁制卻很簡單,如果訪雲子想,輕易便能解開脫身。
可她沒有。
既然江枕風的結界未破,就說明沒有外人試圖傷害她。
她是自殺。
江枕風心裡並沒有太多情緒,她只覺得悲哀,又有一絲釋然。
這個單向結界是她顧念舊情、為訪雲子留下的最後一絲餘地,訪雲子自然看得出她的想法,她完全可以破開結界逃離此地,也逃離旁人添於她身的制裁。
可她沒有,她最終選擇承擔這一切。
她看似被困在了這方結界,但想來,她應當已為自己尋到了真正的自由。
江枕風沒有再多想,沉默片刻後,她抬手召來縹緲閣弟子,道:
「收好她的屍身,不得怠慢,等此戰收尾,按規定以閣主之禮厚葬。」
弟子領命離開,周邊人群竊竊私語聲卻未絕。
訪雲子一個叛徒,江枕風為何還要以閣主之禮厚葬她?
但此時此刻,眾人見識過江枕風與寒鴞那一戰,在絕對的實力下,已無人再敢出聲質疑她的決定。
在訪雲子的事處理好之前,江枕風一直立在主位邊。
方才來這裡的一路上都有各宗各派的長老向她奉承道喜,江枕風不太想理會他們,她心不在焉地應付著身邊人的話,偶然間瞥到坐在旁邊打哈欠的落燒,便抽空問:
「你既瞧得出那毒是七星亂,可是略懂些許醫術?」
「一點點吧。」
落燒很樂意同她說話,她眨眨眼睛,捧著臉道:
「怎麼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我沒有,但想來某人比較需要。」
江枕風用眼神示意旁邊還插著一支箭的蕭瀾啟:
「你就打算插著那箭過一輩子?」
「?」
她不提,蕭瀾啟都要忘了。
他說什麼東西老礙他事呢。
「我們這邊沒有人了解天魔的身體構造,落燒姑娘不如幫他一幫?」
「誰要幫他?拔個箭而已,還要我出手嗎?」
落燒雙手抱臂,面上十分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