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晩嵐咽了咽口水。
他相信蘇靖之的實力,必定能夠分析出來自己想打聽什麼內容,從而直接鑑定出自己其實是想用巫蠱魘鎮他,殺意暴露,危。
果然蘇靖之眸光閃了閃。
在簡短的瞬間排除去幾個不太可能的選項,他不覺得小皇帝找芸娘,是會為了些雜事,緩聲猜測道:「本王認為你是想打聽——」
「攝政王不要說!」
未盡之言停頓在唇邊。
衛晩嵐像貓似的飛撲過來,胳膊先抱住蘇靖之的脖子,爪子就去捂他的嘴。想讓對方物理閉嘴的行動先於意識。因為他特別害怕蘇靖之會拆穿真相。
然而現在,他沒法收場了,他發現自己正在抱著攝政王,他還發現他居然敢把攝政王高貴的鼻樑,埋進自己這回用兩條手絹墊出來的假胸上。
QAQQAQQAQ……
「衛、晩、嵐。」
臉瞬間紅透,腦袋裡面嗡地一聲。
——攝政王現在必然知道自己心中有鬼。有大鬼,有厲鬼,有的還是那種,一旦被扒拉出來就得當場駕崩的魑魅魍魎。
怎麼辦……
怎麼辦啊……
朕還想要被搶救一下!!!
衛晚嵐連忙把手鬆開,不敢再跟蘇靖之有任何接觸。可是他慌忙地往後退,卻絆在蘇靖之所坐的椅子腿,向後摔了個屁股墩兒,咯噔在地板開出朵黃花。
「嗚,嗚嗚嗚嗚,嗚。哇。」
這回的哭,是害怕的哭,是不知所措的哭,哭得也很貨真價實,並且混亂、慌張、膽怯的模樣。毫不遮掩地映入蘇靖之的眼帘,他又在攝政王跟前變成了個小淚包子。
抬起滿臉糊了的妝,嘴角都又顫又麻:「球球你,能不能不要再問了QAQ……」
「那你自己說,要向她打聽什麼內容?講得圓轉,本王就放過你。」
蘇靖之沒把他扶起來,視線就顯得有點居高臨下。
衛晚嵐更不敢如實交代。但警鈴在心中大作,他必須得說出點什麼,腦海卻陷入空白,他其實並無幾分編故事的天賦:
「朕,做了一個夢。」決定以夢起頭。「夢見站在聖山的神壇跟前,有位神使對朕託夢。」
「托什麼夢?」蘇靖之問。
「神使說……」衛晩嵐猶豫了一瞬,不太快的腦筋正在飛速地運轉,但想出來的藉口,卻讓他自己都感到蹩腳,「朕如果在與王爺出生同時刻的那會兒,到夢中神壇禱告,神明機會將王爺失去味覺的症狀治好。朕想向芸嬸子,打聽王爺的出生時刻。」
這是句半真半假的話,衛晚嵐心虛地無以復加。再也沒有比這個更牽強的藉口了吧?
衛晚嵐最後咽了咽口水。
咕嘟。
如果攝政王不信呢?
如果攝政王往巫蠱魘鎮方向聯想呢?
如果攝政王這時就要來殺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