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自鳴得意,被現在的看破事實真相而打擊得支離破碎,以至於他一時沉湎於被利用的悲哀,而根本沒留意攝政王那後頭又講了許多句。
結果不聽課的狀態又把大反派給惹惱了。
篤篤。
是攝政王點桌子。
蘇靖之咳嗽幾聲:「大魏田畝總共幾何?」
「……啊?」
又提問QAQ!
蘇靖之:「每畝量產四百還是八百斤?」
還有選擇題???
「若突厥有戰事將侵擾邊境,急需籌備軍糧二百萬石,當從哪幾個州攤派多少石?」
連簡答題都考上了嗎!!!
且不說衛晩嵐走神了。就算他剛才好好聽講,這幾道題也根本不在他的知識儲備範圍里。
這得對大魏各州郡總徵收額有多熟稔,才能夠抵擋得住攝政王這般考,讓他隨問隨能答得出來?
衛晩嵐不免有冷汗涔涔而下——小傀儡不好當了!
蘇靖之剛才稍轉晴的臉色霎時變陰。
大魏攝政王向來說一不二,對別人下達的命令絕不會重複兩次,哪個人在他面前不都是戰戰兢兢恭聽訓話的?
唯有這回自己撞在槍口上。
大反派又一次地問:「田、畝、幾、何?」
蒙蒙蒙蒙、蒙一個吧……
「九百六十萬平方千畝?」
——平方千畝是什麼鬼單位!
蘇靖之被這話聽得眉心突突亂跳。只好揭過這題,進行下一問:
「畝、產、多、少?」
「八百斤……」這個數字比較吉利。
蘇靖之壓了口水端起茶杯:
「從哪幾個州攤派?」
「蘇州跟杭州?」他也就知道這幾個離得近又耳熟能詳的州了。
蘇靖之深吸了一口氣,茶杯杯麵,露出半張容色沉鬱的臉。
「那那那揚州?廣州?台州?」眼看著大反派越來越危險,衛晩嵐直覺南方的州不對,但北方的州他又想不起來,思維在運轉,大腦已脫線,「酒州?泉州?玉門州?東勝神洲……」
他支支吾吾亂七八糟地說了一大堆。
嘴唇越發在抖,臉頰越來越白。
甚至就有一種「自己這個品種的小傀儡太廢物了攝政王分分鐘就要把自己淘汰」的感覺,想鑽到桌子底下去。
但明知全部都說錯了,就是還有個想確證一番的小小僥倖心理。
就好像數學卷全都不會全選C,但就是覺得自己能蒙准幾道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