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之用拇指,在衛晩嵐的下巴來回摩挲,粗糲的觸感使衛晩嵐癢得鑽心。他被這舉動完全就牽動淚腺,眼淚吧嗒吧嗒往枕面掉。
他兩隻手握著攝政王的手腕,軟軟求饒:「別捏……那麼緊。」
「任何事,不包括被本王捏一捏?」
衛晩嵐沉默了。
如果能被捏捏就換回蕭霽不該被切掉的某些東西,那,被捏就捏,忍忍就過去惹。
衛晩嵐忽然就有點壯士斷腕,他仰了仰臉,小聲說:「那,也可以捏。攝政王請捏捏吧。」
結果把蘇靖之語氣更像發火了:
「怎麼又給捏!?」
「只要你消氣,能答應朕,朕說了什麼都可以……」
他為了蕭霽,原來能做到這麼多!
他怎麼沒感覺到自己在小笨蛋那裡能這麼重要?
嫉妒是把無形烈火。
烈火燎原。
剛剛他還在為蕭霽上不得龍床而暗自得意,現在蘇靖之就滿腹猜疑。
仿佛頃刻間,就要在衛晩嵐的心底看到一架天平,他希望天平最重的那端永遠都是自己。
可偏偏事與願違。
小笨蛋心裡還惦記別人,就別管出於君臣情還是斷袖情,就難受,就不行!
蘇靖之氣得越發抬起衛晩嵐的下巴。
目光在他面容逡巡,注視小笨蛋精緻的眉眼,拇指從下巴上移到下唇,小笨蛋的嘴唇,軟得像桃花落瓣:
……那麼好,那麼可愛,怎麼能便宜蕭霽?
不能分享給任何人。
衛晚嵐只能屬於自己。
攝政王端詳的眸色更深。
可是衛晩嵐看不懂他眼神里滿載著的,幾乎快要溢出來的情意。被攝政王完全擒住,迫使四目相對,還以為是大壞蛋並不僅僅滿足於捏捏自己出氣。
大概是捏捏的代價付出得太小了,興許換不回蕭霽完好無損。
衛晩嵐打定主意要再讓讓步,該往哪方面讓呢?
小腦袋努力地轉,最終認為當然是投其所好:既然大魏攝政王是權臣,他的讓步自然就該有關於權力。
——讓蘇靖之徹底認定,自己是個聽話的小傀儡,沒有反抗他奪權的心思,興許就能夠獲得攝政王的喜悅,然後再跟大反派談條件。
這是權宜之計,衛晩嵐在床上淚汪汪地向大反派請求。
從握住他手腕,到抱著他手臂,努力把目光變得虔誠無比:
「王爺,球球你,朕今後再也不碰政事,不親政,就在紫宸殿呆著,永遠不去中書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