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叢樹有一片爛葉長出來,底下的根系很可能已經爛透了。」
元熙載也許已跟東都官場爛成了一團。
平內憂平內憂!
貪官在眼前,任務在召喚。
衛晩嵐眼睛豁亮,急需衝擊KPI。小鹿眼眨巴了眨巴, 覺得能處理這個棘手的問題:「朕去告訴攝政王。」這樣最快。
「稟聖上, 不太合適。」
蕭霽那袖筒里藏著封書信。
他把書信拿出來, 衛晚嵐便被信封紙質的花瓣所吸引, 原來古代文人相互通信都是極富風雅的,聞聞還很香。
就跟攝政王府書房的文具截然不同, 那邊就主打個簡約冷淡。
「這是微臣的文友所寄。」蕭霽道,「信上只是詩詞酬答,不涉政務,不過臣文友有句詩寫得特別好,叫『春衫向野一肩紅』,臣思索能比肩之句,隨口在中書省念叨這事兒,結果去門下省辦公,就有同僚給接出來了。」
蕭霽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去中書省找攝政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屆時朝廷再派人調查元熙載,結果都一樣。
衛晚嵐心想,倒是能等攝政王下次來紫宸殿睡覺時,在龍床里偷偷告訴他。
可總覺得這種告密方式有點奇怪。可惜衛晚嵐沒想起「枕頭風」這麼貼切的詞語。
「那就不能有人治他?」
轉頭又想天高皇帝遠,變數太大。
衛晚嵐忽然抬起龍腦袋。
隱然有種強烈的直覺,元熙載此人,必定對完成任務二有強烈助推,他又想起可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百姓:
「朕親自去查。」
蕭霽連忙跪倒:「陛下三思!」
雖說能從此舉看到衛晚嵐的愛民之心,蕭霽也願意為衛晚嵐的江山穩固提供各種各樣的幫助。但是皇宮外面畢竟有太多變數。
蕭霽的家族多年在朝廷為相,自是明白皇帝對於江山穩固的意義。儘管這個皇帝有可能只是個傀儡皇帝。但天下沒皇帝畢竟不行。
「陛下有這份心意,洛陽百姓就已經對陛下感激涕零了。實在不當親自犯險。不如您下密旨,臣替您去?」
衛晚嵐眨巴眨巴眼睛,仔細思索,覺得別節外生枝,萬一再惹大壞蛋發瘋,他覺得可行:
「那可能就要麻煩你了。」衛晚嵐軟聲道。
「陛下客氣,食君之祿為君分憂,為臣者本分而已,倒是希望陛下事事能用得著臣。」
要說蕭霽能對衛晚嵐的脾氣,絕對並非沒有道理。
蕭霽安慰衛晚嵐一套一套的,跟衛晚嵐,那是真正的下級對待上級,他的位置明確。除了對上攝政王時會露出鋒芒,其餘時間總是充滿了文臣的謙和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