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之問一旁侍立著的安如意:「陛下最近用膳都這麼少?」
安公公想了想,躬身回答說:「也就是您康復之後這段時間,陛下比以前進食進得少……」
衛晩嵐抖抖耳朵, 吃飯少也不行嘛?
難不成是那雙生蠱有什麼後遺症?蘇靖之這樣想著, 自己也不吃了, 用軟巾擦擦手掌, 掌心接觸到衛晩嵐的臉,還有額頭:「有哪裡難受嗎?」
腦袋被攝政王粗糙的大手揉著, 衛晩嵐不由自主就垂下了眼帘,鴉翅般的睫毛在雙頰投下陰影,是那樣好的攝政王。
衛晩嵐搖搖頭:「不難受。」
安如意連忙補充:「陛下有天說肚子疼,方太醫來給看過,只道陛下脈象紊亂異於常人,開出些調理經脈氣血的藥方,但後來陛下肚子疼好了,也沒什麼別的反應,就做主不吃了。」
蘇靖之微微斂起眉頭。
安如意急道:「王爺恕罪!那血燕就是為給陛下調養身體所熬製的藥膳,奴才想著是藥三分毒,也非是陛下主動要停藥的。」
攝政王會關心自己,勝過他對任何人。
他唯獨對朕態度不一樣,待別人總是威嚴居多。
衛晩嵐心裡再度浮現起,他跟蘇靖之之間,彼此是難以替代的感覺。他們倆與別人不同。
他趕緊拿龍爪爪握住蘇靖之的手臂,綻開笑意,軟軟勸道:「不生氣。我們錯了嘛~」
蘇靖之:「你沒錯,本王錯了。是本王每天管你做著做那的,像個大壞蛋。」
蘇靖之這般說著,語氣就上揚了幾分,他端起膳桌上面另一盞湯品,仰首咕嘟吞了。碗放在桌上。
結果衛晩嵐跟安如意都呆了呆,主從兩個對視。安如意在悄悄對自己笑。
衛晩嵐小鹿眼眨巴眨巴,也笑了。
他忽然意識到:
——原來堂堂攝政王,也會鬧脾氣嘛?
——攝政王耍小性子了,那……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哄哄他?
衛晩嵐起來,從背後抱緊攝政王的脖子,作勢捏捏肩膀捶捶背。
這些動作他做得太順,因為之前討好那個大反派攝政王時,已經積累下來了豐富經驗,現在全部都自然而然地派上用場。
衛晩嵐甚至都知道,如果重重去捏攝政王肩胛骨之上,後頸椎骨以下的那塊區域,他就會感到很舒服,會把背挺得更直,然後微微仰仰頭,呼出口呼吸。
衛晩嵐趕緊操作。
就是捏呀捏,捏得爪子有些小疼,蘇靖之的肩背結實,骨頭硬,滿身覆蓋得全是肌肉,隔著衣服雖看不真切,但他給蘇靖之擦藥粉時,從頭到腳都已經看過。
衛晩嵐突然小臉爆紅。
曾經在伊川村看光了攝政王的記憶,現在格外生動鮮活,「一部分的攝政王」出現在記憶里。
記得當初那「一部分的攝政王」,剛開始也沒有變化,是因為自己觸碰,它才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