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晩嵐伸出只胳膊:「……」
這才發覺被子底下的自己,是沒有穿著衣服的。
他垂眸鑽進被子裡,借著燈火光照看到蘇靖之的戰袍,小臉唰的一下熱了。蘇靖之把他裹起來,然後正在抱著他。可能是怕自己掉下去,床不太大。
蘇靖之還在休息,昨夜睡得太晚了。
總算有了點精神的衛晩嵐,在攝政王的懷裡睜大眼睛,仔仔細細地觀察。
——臉上沒有傷……
脖子上也沒有傷,昨天晚上瞧見攝政王的後背,也都是結痂落疤的舊傷,沒見新鮮的傷。
難道只傷在了膀胱?
衛晩嵐往被子底下更深處瞧了瞧,自然是看不到。心中的好奇與關切更起,他動了動,想要觀察得更真切些。
這陣扭動卻把蘇靖之喚醒,低頭與衛晩嵐額頭相碰,聲音透著將醒未醒時罕見的含糊:
「不燙了。」
衛晩嵐心裡卻是燙燙的。
「還有哪兒難受嗎?」
其實還有些嗓子疼,不過那都能在發熱之後,慢慢地恢復,他氣管連著肺部的灼痛感,與前幾天相比減輕了許多。衛晩嵐輕輕搖頭。
眼見蘇靖之又要睡過去,他去摸他的臉,掌心被他下頦冒出的胡茬硌得癢。
他知道戰事時蘇靖之根本來不及收拾形象,就更怕他隱瞞傷情,覺得傷得那地方私密,索性秘而不宣不當回事了。
衛晩嵐點了點蘇靖之的胸口。
軟軟的小爪子弄得人心癢,蘇靖之本就淺眠,瞬間被他給弄清醒了。一睜開眼,就是只小笨蛋正在戳自己,露出雪白的胳膊和肩膀。
蘇靖之覺得被窩裡燥熱。
哪怕外面狂風很大。
軍帳外唐團大聲稟報,嗓音都被風吹抖了:「老大,營地起了大風,這陣妖風來得古怪,部隊沒法行軍,軍士們正在各自加固營房!」
蘇靖之道:「等風小些,將物資分發下去。」
「中軍主帳沒事吧?要不要派人進去維護?」
蘇靖之沒有回答。
沉默就是沒事的回應,唐團遂不再自討沒趣,營房外頭空氣里都滲著冷,唐團搓了搓手:
「也不知道那承恩郡王的營房怎樣,屬下去找找承恩郡王?」
假承恩郡王,衛晩嵐警惕地支棱起耳朵,攥住攝政王的衣服。
蘇靖之:「你現在就去軍備處,等風停。」
「是!老大!」
衛晩嵐這才緩緩地鬆了口氣,兩人明明都是拜過祠堂的愛侶關係了,況且他還是皇帝,卻生生讓唐團給攪和出來點偷偷辦壞事之感,衛晩嵐心緒起伏。
蘇靖之拍拍他:「不怕。」
緊張情緒總算被安撫回去,衛晩嵐思緒回到正事,勾住攝政王的脖子,為了給攝政王的膀胱驗傷,竟然又有了個驚才絕艷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