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對攝政王很壞。
對,就是很壞,衛晩嵐都覺得自己有點壞,還有點慚愧。
他總是忍不住沒來由地想鬧情緒。
但蘇尼特哨所的兵士很無辜,對他很好也很恭敬,衛晩嵐不能遷怒人家陪自己鬧,就只能等攝政王過來朝他發泄。
發泄的方法主要有,罰他去幹活,做這做那的,罰他做個懶人沙發給自己。
他知道這樣不對。很心疼攝政王,攝政王忙了好長時間的軍務,卻還要來蘇尼特當苦力。
可他唯一能完全依賴的人,現在只有攝政王。
他很感謝攝政王居然還能再包容他壞脾氣,居然還真的努力復刻了個懶人沙發,把自己一整隻裝了進去。甚至還在沙發外面裝上搖板,使它變成能晃著玩的,好大一個解悶的玩具。
攝政王在沙發外面逗他,邊晃沙發邊逗,捏他的臉:
「一隻晚晚。」
「一個。」
「一隻。」
衛晩嵐就咬人,很兇,還是很壞。
但覺得自己壞透了時也會哭著說「朕對不起攝政王,朕有點控制不住脾氣」,幸好蘇靖之情緒總是很穩定,無論做了什麼,他還是那樣溫柔,待他好,一有空就來看自己。
「對了。大人……」營帳外面軍士的聲音又傳進來,語氣里帶著些惶急,「下午我等救了一個自稱是順義王部下的男人,他有順義王賜給的令牌,說有要事要稟明我軍。」
衛晚嵐在小窩裡半睜著眼,調整了個姿勢:
「下午我聽斥候稟報前線軍事,主力隊伍沿著鐵山向西,一路驅趕慕容博翰的軍隊,現在已經將吐谷渾跟突厥餘黨完全給分開了。」
「是,」軍士應道,「沒有突厥騎兵的策應,吐谷渾完全不熟悉跟我軍作戰,我軍不停追擊,斬殺慕容博翰,或者將吐谷渾軍隊全殲,只是時間問題。」
衛晚嵐將懶人沙發搖得嘎嘎響:「前線的戰事很順利,解決吐谷渾,距離決戰只差一步,那賀波為什麼還要派人,難道有什麼事,讓他飛鷹傳信都傳不來了?」
「這……末將不知。」軍士為難。
任何一點狀況外的事,都會引來衛晩嵐深深的心緒不寧,這讓他控制不了地討厭自己,想落淚。
嗚。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衛晩嵐揉揉太陽穴:「應該見見此人。」
軍士正要做準備。
「等等。」結果衛晩嵐又把他給攔住。打消了這種念頭。
他知道自己身份特別,但凡有任何人在見他的時候圖謀不軌,放毒煙、放毒氣、放暗器……又或者來個自殺式襲擊,都有可能危及前線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