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啊王爺,快快快跟著王爺,備馬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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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大限最後的時刻,是死是活,就要見分曉了。
衛晩嵐從凌晨起,就有點緊張,冬天天還沒有亮,他倚在床頭睜著眼睛,看窗戶縫外頭露出的月亮,因為怕悶所以總開點窗戶,雖然小冷,但會睡得香。
他覺得身子很沉,不想下床。
自從郝大給他調養開始,崽崽們長得很快,肚皮很快變得鼓鼓的,像小青蛙那樣。
郝大說,這很正常,因為是雙胎,所以顯懷早。
衛晚嵐兩隻爪子抱著肚子,感受到了裡面開始變沉的重量,體驗感很奇怪。他現在睡不著,惦記著噎死這樁,他又在胡思亂想:
攝政王是滿城在找一名女子嘛……是在找朕叭?他知道朕會易容。
那如果他不是找自己呢,朕走了,他就能找其他人過了。
哼。要是他變心,就帶走崽崽們,朕今後就跟崽過,不理這個壞父王。
他趁勢戳戳肚皮,徵求小朋友的意見,郝醫生說,雙胎的胎動也來得早一些,會像小魚在肚子裡游,但是衛晚嵐感覺不到,就算他正在講攝政王的壞話,崽崽們也沒有反應,不動。
衛晩嵐有點擔憂。動一下嘛。
清晨聽見鳥叫,然後是樓下的柴門響,好像有誰過來說了些什麼,他沒聽清。
接著是來家裡幫忙的采月要做早飯了。郝大夫也會在差不多的時辰起來熬藥給自己喝。
可是今天他不能吃也不敢喝,雖然有點對不起大家的勞動成果。
但,就捱過今天,今天最危險了!
東方尚未泛起魚肚白時,按說宵禁未解,崇仁坊外頭的街道不該有任何動靜,可為什麼,會在這會兒聽見噠噠的馬蹄聲。
難道是說,自己被攝政王找到了???
為何偏偏今天找到朕,朕今天要被噎死啊……
快跑QAQ
衛晩嵐連忙起身,肚子有點沉,他一手扶肚皮一手穿靴子,剛剛把兩隻棉靴都踩穩,樓板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他心慌,開門,是郝大掌著燭火,滿臉的義憤填膺:「衛小公子,鄰居陳郎君提醒說崇仁坊街面有動靜,讓您多加留意,我猜可能是負心漢來要孩子,負心漢快到了!」
陳郎君就是陳十八,但……
「什麼負心漢?」誰是負心漢啊。
完全不知攝政王在郝大那裡塌房塌碎了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