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初江南地區出現了罕見的洪澇,許多良田百姓都被泡在水裡,衛晚嵐因為處理國事耗費體力有一點多,同時對災區生靈很是擔憂,他覺得累。
崽崽們可能也有點累,因為衛晚嵐不睡,他們也不能安睡,所以就出現了組團小小抗議,兩隻小崽子在肚子裡催衛晚嵐睡覺。
那晚上鬧得凶了,肚皮會一鼓一塊的,嚇得衛晚嵐還以為出事了,連忙催安如意,去兵部叫回攝政王,去太醫署傳召御醫。
結果太醫過來診斷,就是胎動,強烈些許罷了,要注意休息。
衛晚嵐這才半靠在龍床繡墊,悄悄透了口氣:「剛才感覺好疼QAQ」
然後就因為這句「好疼」,某位攝政王眸光微斂,哄好小晚以後,又開始給小崽們做心理疏導了。
「小晚是皇帝,一國之君,他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江南水患,牽繫上百萬人的安危,縱使希望父皇陪你們就寢,也不該這樣莽撞地傷害他。」
「要聽話,出來父王才會多陪你們玩。」
「知道了嗎?」
蘇靖之用粗糙的手貼著龍肚皮,邊撫摸邊講道理。
神奇的是,他的崽居然能聽懂他說話。
衛晚嵐的肚皮兩側,呈現出不同的反應,一隻在裡面淺淺的哼唧,另一隻則是敲敲肚皮,真的給攝政王回應了。
衛晚嵐感受著他們父子之間的溝通,越發覺得有趣,這會兒也不太怕崽子們在肚裡鬧騰了,反而覺得,自家的兩隻寶寶,還挺可愛的。
蘇靖之描摹著衛晚嵐肌膚之下的弧度,溫聲分析:「孩子們性格不同。」
他點了點衛晚嵐肚皮的左側:
「你看,這隻很沉穩。」
然後點了點右側,嘴角微抬:
「另一隻很張揚。」
但他並沒有發表對兩個孩子性格優劣的評價。
蘇靖之在教育方面的包容性,使得衛晚嵐有種錯覺,說不定攝政王先生也是從現代穿越回來的。
衛晚嵐半側躺在床面誠懇道:「王爺,其實朕真的還以為,你會是那種只要小寶貝不聽話,就拎過來揍一頓的凶爸爸。」
如今蘇靖之對衛晚嵐言語裡經常會冒出的一兩個跨時代名詞已然見怪不怪,甚至早就習慣了在腦海把它們轉化成能聽懂的意思,自如地跟衛晚嵐對答。
「是晚晚辛苦生下來的,不捨得打。」
「……」
如今衛晚嵐現在的身體笨重些,聽到這種肉麻的話,也沒法迅速地鴕鳥鑽頭。
他只能眨巴眨巴眼睛,偏過頭不去看攝政王,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床褥內升高,臉熱透了。
然後又聽到蘇靖之找補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