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鋪子裡果然荒廢了不少,裡面的東西亂七八糟,帳面也是一塌糊塗,明芙魚查過帳後發現有不少鋪子都在虧損當中,就連酒樓也不再是以前的模樣,裡面不再只是吃飯的地方,竟然還養起了舞姬,明從里還差點在裡面開起了賭坊。
明芙魚看得既生氣又頭疼,明從里這幾年想一出就是一出,專挑偏門的生意做,一點也不走正道,簡直是在胡鬧。
明芙魚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所有鋪子都停業整頓,決定把現在的生意都停了,改頭換面,好好重新開始。
她還派人去把辭娘請了回來,辭娘這些年一直待在鄉下,已經嫁了人,收到明芙魚的傳信後,立刻收拾包袱,帶著夫君回了長安。
明芙魚忙起店鋪的事,整天忙得不可開交,各個店鋪跑著。
謝巋然在滿了三天之後,正式回了謝家,也開始忙著見朝中的各位大臣99Z.L,他當年走的狼狽,如今卻回來的風光,數不清的朝臣跟他套近乎,他每日應酬不斷,看起來是在整日吃喝玩樂,明芙魚卻知道他實則是在暗中聯絡著什麼。
靖帝仍舊昏睡不醒,雖然極力隱瞞,但朝臣們已經隱隱得到了消息,都開始不安份起來。
長安城看似繁華依舊,其實已經開始暗潮湧動,各方勢力逐漸將爪牙伸向了皇宮,都想知道靖帝的近況,也都開始暗中做準備。
明芙魚自是對朝堂中的事一竅不通,她只知道萬事有謝巋然頂著,謝巋然沒慌,她就不用動。
她每天忙著鋪子裡的事,跟辭娘一起商討接下來該如何處置,只是一直苦無對策,辭娘最拿手的還是管理酒樓,明芙魚將酒樓交給她是一點也不擔心,但其他的事辭娘就幫不上忙了,兩人見識有限,實在是商討不出個所以然來,明芙魚只能去向謝巋然討教。
夜裡,月色明明,謝巋然書房裡亮著燭光,軒窗大大的開著,他坐在窗前,眉心蹙緊,手中握著一卷書,卻沒有看手裡的書,正看著窗外的落花發呆,燭火昏黃,落在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暖色。
明芙魚背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靈活自如,只要不碰到就不會痛,她遠遠看到謝巋然坐在那裡,眼睛機靈地轉了轉,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她矮著身子,順著牆根一點點挪過去,突然從窗戶底下露出一個腦袋,對著謝巋然做了一個鬼臉。
謝巋然絲毫沒有驚慌,拿著書卷在她腦袋上輕捶了一下,「從你走過來,我就看到你了,還想嚇我。」
明芙魚揉著腦門,笑嘻嘻問:「想什麼呢?」
「想你這個小煩人精這麼多年怎麼一點沒變,還是這麼笨。」謝巋然打趣了一句,勾唇笑了笑,「快點進來,走門,別爬窗。」
「我又不是你,才不喜歡爬窗呢。」明芙魚站起來,推門走了進去,大大咧咧在桌邊坐下。
謝巋然放下手裡的書卷,將窗闔上,「我也不爬窗,我只偶爾爬個牆,現在兩府中間開了月門,牆也不用爬了,倒是省事不少。」
明芙魚想起謝巋然以前總喜歡翻牆過來,忍不住莞爾。
謝巋然走到桌邊,將一個果盤放到明芙魚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