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最出名的那位青荷公主!」蜀王提起當年的事依舊余怒未息,氣急敗壞道:「當年父皇為了表示對前朝的寬恕和恩德,將前朝的遺孤青荷公主和小皇子養在宮中,另闢了一間院子出來,讓他們住在裡面,名義上是為了讓他們在宮中學習,實則是將他們軟禁在了裡面,平日我們這些皇子路過那裡都要繞道走,可沒想到皇兄這個太子竟然以身犯戒,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青荷搞到了一起,他們一個是今朝的太子,一個是前朝的公主,中間隔著血海深仇,實在是可笑!後來青荷和小皇子拿著他的令牌偷偷逃出了宮去,再也不曾回來過。」
蜀王越說越氣,怒不可遏道:「青荷和那個小皇子到現在都不知所蹤,皇兄放虎歸山,給我朝留下了極99Z.L大的隱患!分明是犯了大錯!他根本就不配做什麼太子!更不配擁有整個大昭!本王才是最有資格當皇帝的那個人!可父皇竟然將這些事都隱瞞了下來,沒有追究過皇兄的責任,這一切都怪父皇糊塗!」
盧青玉冷眼看著他,漆黑的眸底透著懨懨的神色,等他咆哮完,才不疾不徐問:「王爺還知道什麼秘密嗎?」
「還能有什麼秘密。」蜀王背對著盧青玉,嗤笑一聲:「等本王做了皇帝,只將這一件事說出去就夠折損皇兄的英明形象了,到時候天下人都會知道他根本不是什麼好皇帝,本王才是!到時候本王一定會派人全力追蹤青荷和那個小皇子,彌補皇兄的過錯,想來到時候皇兄在地底下也會感激本王的。」
「那王爺還有什麼話要說嗎?」盧青玉刻意壓低的聲音,在昏暗的牢房裡顯得有些詭異,周身散發的氣場也逐漸變得陰沉。
可蜀王沒有注意到這些,他臉上帶著高高在上的鄙夷,自顧自道:「本王跟你這個倒霉兒子能有什麼話說,你趕緊將本王救出去,讓你父親過來,本王要跟他重新籌謀大事,絕不能讓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登基。」
他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盧青玉的回答,不耐煩地回過身去,「你……」
盧青玉一把掐住他的脖頸,手指攥緊,眼中瀰漫著戾色。
蜀王瞪大眼睛,用力掙紮起來,他昨夜受了重傷,用力掙動間傷口裂開,他身上又帶著沉重的鎖鏈,根本就掙脫不開盧青玉的手。
盧青玉狠狠收緊手指,將蜀王抬高,蜀王雙腳騰空,用力的蹬著腿。
盧青玉眼睜睜看著蜀王眼睛裡的情緒從驚訝變成憤怒,再從憤怒變成驚恐,逐漸雙眼發直,眼裡的情緒變得空白,裡面什麼也沒有,永遠的合上了。
盧青玉嘴邊勾出一道笑容,他最喜歡這種給人希望,又親眼看著那人希望破滅的快感。
他鬆開手,將牆上的粗繩繞過蜀王的脖頸,狠狠勒住,將他吊到窗上,營造出他是自縊的假象,眼中閃過一抹嫌棄和厭惡。
李成烈開鎖走進來,看清牢房裡的情形後,恭敬地遞上雪白的帕子,神色間多了一絲恭敬。
盧青玉不緊不慢地擦了擦手,看著已經沒了呼吸的蜀王,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對李成烈冷道:「你來善後。」
他扔掉手裡的帕子,轉身走出大牢。
大理寺外的陽光依舊一片明媚,盧青玉踏著石階,一步步走下階梯,站在陽光底下,身上的衣衫跟來的時候一樣一塵不染。
謝府,書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