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了下來,拜託店員保鮮好,後天送到我家。
「叔叔喜歡繡球花?」姚樂菜拿起貨架上的一罐種子說,剛剛我結帳時,他就在研究,「這個是可以適應任何土壤的繡球花種子,我們可以買回去種。」
我擺擺手,「不是我喜歡啦,是你柏叔叔。」
「柏叔叔?」姚樂菜遲疑了一下,向我確認,「粉色的繡球花嗎?」
「對,」我頷首,「他最喜歡粉色。」
姚樂菜露出一種微妙複雜的表情。他看向店員手裡嬌嫩欲滴的粉繡球,怎麼也無法將它和柏硯匹配上。
我摸摸鼻子,乾笑兩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嘛。」
是的,柏硯最喜歡的顏色是粉。他童年時的床上三件套都是粉的。除此之外,他還喜歡繡花。從小到大,我的布偶上破的口,衣服上刮的洞,都是他縫補的。
第42章 我的第一任前夫(二)
柏硯,我的第一任前夫,同時也是我的青梅竹馬。
時至今日,我都還記得和柏硯一起簽署婚姻協議時的忐忑、緊張和羞澀的種種情緒。在公證處,我捏著筆的手一直在冒汗,不慎用力過猛,筆尖兩次劃破了紙。
工作人員幫我更換第三張,笑著打趣我說,『放輕鬆,第一次結婚是這樣的。』後來證實,工作人員沒有說錯,我第二次、第三次結婚時,再也沒了當初的感覺。
從十七歲到三十四歲,我和柏硯的婚姻持續了十七年。我後面兩段婚姻加起來都沒它長。但這長達十七年的婚姻里,我和柏硯像正常夫妻那樣相處頂多五年。更多時候,我們是同盟關係。
這種同盟的關係,自十二歲的謀殺,自我和他童年時便已經達成。
『背叛的話,就再也不理了你。』柏硯說。
還是小孩子的他向我伸出手。我和他的小指相連,拉了勾。
青年時期,我仍舊很幼稚,身體趨於成熟,心智卻沒什麼長進。我什麼都不懂,柏硯卻好像知道所有的事。在我還稀里糊塗,被時代的洪流裹挾,他卻能在人流中找到他的道路。
所以,也不意外他能把我騙上床。
那時,我從未想過要和他做愛。他在我的意識里一直是朋友、兄弟、老師這類的角色,很難提起性的欲望。結婚當晚,和他躺一張床上,我思考的還是明早該怎麼掏門口的螞蟻洞,是灌開水還是倒水銀這類問題。直到柏硯扒我的褲衩,我才發現他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