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戰爭,她大概就是個賭鬼、酒鬼和敗家子,被漂亮男人騙空財產,扒得褲衩都不剩地凍死在某個極寒的夜晚。
每次戰爭結束後,達達妮老師都會說,『其實我是個和平主義者。』
我通常在謹慎地思考該回復什麼,但白瑞德一向百無禁忌,他總是不留情地接話,『想要所有人都死了的和平主義者?』
達達妮老師會放聲大笑,『這麼說也沒錯。』
我望著小菜那雙明亮的雙眼,最終搖了搖頭,「見到她了,再和你說吧。「我補充道,「她可不喜歡別人在背後說她。我們敞亮些,道她墳頭上說,讓她聽著。」
姚樂菜哭笑不得。
雖然我一直都知道姚樂菜肯定能再次成功被錄取,但他拿出通知書給我,看到他信息編碼後面更新的學生身份,我還是忍不住高興。
「總算能和你家裡人交代了,」我拍著小菜的肩膀,「都快仨年沒聯繫他們了吧?」
姚樂菜聞言,本來還掛在嘴邊的弧度降了下去,轉而變成一根緊繃的直線。他當年要為愛遠赴他鄉做野人時,可沒少說些難聽傷人的話。
「爸爸……還有爺爺奶奶,他們會原諒我嗎?」姚樂菜不安地看向我。
我對此也愛莫能助,但想想能給孩子取名『就算很菜也要快樂』,簡行表哥一家總歸不算絕情,「就算這次不,」我寬慰道,「你只要過好你的日子,他們總會原諒你。」
姚樂菜深深呼出一口氣,在我鼓勵的注視下,他向備註為『奶奶』的一串號碼發起了通訊請求。
「沒事,你別太緊張,一會兒你就先問她老人家身體怎麼樣,」我一邊說著,一邊不由自主地屏息看著終端上待接聽的頁面,「然後給她說你又考上了……」
話還沒說完,頁面突然變成了紅色:
「對方拒絕您的通訊請求」
十個碩大的字出現在眼前。
我,「……」
姚樂菜,「……」
我和姚樂菜面面相覷,他茫然又無措地眨了眨眼,似乎沒搞明白髮生了什麼。等屏幕徹底熄滅了,他可憐巴巴地看向我,我咳嗽一聲,強行挽尊,「啊哈哈哈哈……看來你奶在忙呢……」我拍拍他的肩膀,「沒事沒事,大不了下次拿我的終端給他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