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偌大的屋裡,響起了兩個alpha爽朗的笑聲。
暫時確定奈何不了對方後,裴可之轉移目標,他朝坐在窗邊,安靜翻書的柏硯打了聲招呼,「柏硯閣下,好久不見,」裴可之說,「上次我們見面還是在婚禮上。」
他這麼一說,待在角落裡,神情瑟縮、明顯不安的奚子緣也看了過來。能讓裴可之和柏硯同時出現的婚禮還能是誰的?必然是他和姜凍冬的,奚子緣盯向裴可之。
奚子緣明白,最適合他的方法,應該是在門口對峙的時候,他率先向姜凍冬示弱,安分貼心地退出。這樣必定能讓姜凍冬倍感愧疚。反正他家就在隔壁,也不急於一時。可是,嘗到身邊alpha散發出的若有若無的敵意,奚子緣就不想離開。
柏硯點頭,「你好。」
「看閣下一頭白髮,想必是放下心結了吧?」裴可之笑眯眯地問,他向來擅長用最無害的語氣說出攻擊性的話,「真高興見到你放下,畢竟你和凍冬之間都快結束三十四年了。」
柏硯緩緩地將視線從紙張上的短句,移到對面的alpha身上。這個笑容溫柔的alpha扎了低馬尾,面帶笑容,雙手撐在下巴處,身前擺著一壺才燒開的茶,裊裊的熱氣向上涌,模糊了他的神態。
今天以前,柏硯和裴可之只遙遙見過六面,兩次是在精神療養院恰巧碰到,那時柏硯還是姜凍冬的丈夫,裴可之夜還只是醫生,三次是柏硯恢復了記憶,去找姜凍冬時撞上了現任的裴可之,還有一次是在姜凍冬的第三次婚禮上。
總之,從過去到現在,他們見面都是因為姜凍冬,兩個alpha之間無比陌生,連名字都是從姜凍冬的口中得知。可是,當他們見到對方望向姜凍冬的眼神,他們又對彼此無比熟悉。
「我和冬冬之間,」柏硯平靜地說,「不容你來置喙。」
「是嗎?」裴可之的身體微微前傾,「可惜不容我多嘴,我也必須得和他談論。想必閣下也記得,當年最艱難的時光,是我陪在他的身邊。」
柏硯半闔上眼,他依次掃視桌上的alpha。如果可以,柏硯並不想和這幾個alpha說話,沒有必要,也沒有用處。與他們坐在這兒的時間,不如拿來和姜凍冬一起發呆。
可他又必須坐在這兒,柏硯收回視線,他們幾個alpha坐在這兒,都為了同一個目的。
「我和他一起長大。」柏硯言簡意賅地表述自己不願多談的意願,「這是我和他的事。」
莫亞蒂注意到了柏硯的注目,他看不慣裴可之,更看不慣柏硯,「對啊,你和他一起長大,因此你最清楚如何傷害他。」莫亞蒂不留情面。
「我沒有……」柏硯正想說『沒有想要傷害他。』卻被裴可之打斷,笑眯眯的alpha故意扭曲了柏硯的意思,「沒有傷害?」裴可之說,「這可不是由閣下界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