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可之望著他得寸進尺的嘴臉,撕下一大塊,送進嘴裡,「那可不行。我這個最好吃。」
剛剛才說裴可之最好的姜凍冬,立馬變臉,「小氣鬼裴可之!」
聽到這樣的指責,裴可之笑眯眯的。他已經想好了,準備等會兒滑雪,他要絆倒姜凍冬,讓他摔進雪堆里,嚇他一大跳。
然而,裴可之的計謀沒有成功。
原因是姜凍冬搶先察覺到了他的險惡用心,以同歸於盡的態勢,反撲了裴可之。
兩人抱在一起,頭盔相撞,滑雪板雙板相攪,在光滑的冰面上翻滾了好幾圈,驚呼聲化為大笑聲,繼而難分彼此地滾進了樹林,扎進了松樹下的雪堆。樹被他們這一下撞得都懵了,嗡嗡地搖晃,枝椏的積雪噼里啪啦地落下,正好砸在兩人頭上,給姜凍冬砸得腦瓜子啪啪響。
「你小子!搞偷襲!」姜凍冬摘下護目鏡,率先掐住裴可之腰上的痒痒肉。
裴可之沒想到姜凍冬還有這一手,他剛坐起身,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躺回雪地,「癢!太癢了——凍冬,別掐了——」裴可之連連求饒,「姜凍冬大人,我錯了錯了,不該謀害大人——」
姜凍冬單手摘下頭盔,頭髮一甩,把冰碴子全甩裴可之臉上,「你還敢不敢?」
裴可之無力躲避姜凍冬的痒痒肉攻擊,笑得眼淚都快冒出來了,「可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姜凍冬滿意地收手,「這還差不多。」
鬧完了,姜凍冬和裴可之都有些乏力。年齡上來了,精力不如從前。
兩人喘著氣,躺在柔軟的雪地里休息。春光明媚,天空碧藍,姜凍冬伸手,擋住面前刺目的陽光。無名指上金色的戒指閃閃發亮。姜凍冬愣了一下,由於尺寸貼合,姜凍冬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他都要忘了他還戴著戒指。
裴可之注意到姜凍冬的沉默,偏過臉詢問他怎麼了?
姜凍冬笑了笑,收回手,呈大字躺著,「沒怎麼,就是想到以前的事了。」
「以前的事嗎?」裴可之念叨著,露出了懷念的神色,「我還記得,我第一次對你心動,是帶你去海邊曬太陽。我們比賽撿貝殼,我隨便撿了三個,兩個紅的,一個紫的。你撿了一下午,撿的都是灰撲撲的。你還拿走了我最漂亮的貝殼。」
「從那個時候就在壓榨我呢,凍冬。」裴可之笑著調侃。
「我不拿你也會送給我。」姜凍冬哼了一聲,理所應當地說,「你願意,我才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