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會兒欣慰地覺得,謝沉之這個孩子還挺不錯的,至少表面人模狗樣,和柏萊那個臭小子應該很合拍,一會兒又痛苦地想像到兩人結婚的場面——證婚人我也許能逃掉,但柏萊的親屬,我是不可能跑的——想想我要站在台上致辭,我就倍感窒息。
我的想法變來變去,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失控。謝沉之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等我們爬上第二個平台時,他停止了介紹。
見我的注意力回到突然停頓下來的他身上,謝沉之笑著繼續說,「您看上去在思考很多問題,」他詢問我,「請允許我自作多情地問一下,這其中有關於我的嗎?」
我本想搪塞,畢竟我和這孩子屬實不熟悉。
然而,下一秒,謝沉之用無比柔和的聲音問道,「或者說,有關於我和柏萊先生的嗎?」他咋知道的!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原諒了我實在忘記了面不改色這個技能,無法掩飾自己被戳中心思的震驚。
「噢……確實是有這麼回事兒,」震驚後,我想到這孩子從見面起就不停向我提供幫助,不願再假裝什麼都不清楚的樣子,「我聽說你們打算結婚了?」
這麼直白地問完,我立刻便後悔了。我說得實在太直接了!好似心懷不滿,是特意來置喙他和小萊的感情之事的。
「別在意孩子,我不是想來破壞你們的關係,」我認真地瞅向謝沉之,趕緊補救,「我主要還是來看望柏萊——看看他過得怎麼樣。」
謝沉之的神色沒有丁點兒變化,甚至連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都沒變。
「我理解的,」他頷首,平和地也注視著我,「您一向是非常包容的人。」
我鬆了口氣,謝沉之又說,「雖然不知道您從哪兒聽到的這些風言風語,但結婚——只是我和柏萊先生在閒暇時隨意聊到的話題,大概我們的態度比較開放,因此引起了誤會。」我,「?」
我懵了,「所以你們沒準備結婚?」
謝沉之誠懇地搖搖頭,「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似乎是擔心我誤會,他答完,又誇了柏萊幾句,「柏萊先生是非常優秀、有個性的alpha,而我也是個alpha。您也知道,兩個alpha在親密關係里極難磨合。」
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我剛點了點腦袋,七上八下心的平復了少許,緊接著,謝沉之又噙著笑給我扔下重磅炸彈!
「老實說,相比起柏萊,姚樂菜先生更符合我的擇偶標準。」他說。壞了!沖小菜來的!
我哭笑不得。這到底是怎麼個事兒啊。小菜以為自己是吃瓜人,殊不知,他才是真正被肖想的對象。
我和謝沉之一邊走著,一邊聽他和我細數姚樂菜的優點,「姚樂菜先生很溫柔,對任何人都充滿耐心,而且有自己的想法和信念。他對他人始終充滿一種堅定不移的柔情關懷。我非常欣賞他的心靈與為人處世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