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不掩飾話語中的火藥味,「你這種垃圾人早就該死了,」陳丹嘶嘶地吐出這些冰冷的話,「你既沒有責任心,也沒有抱負心,懦弱得根本不配你的出身和基因等級。難道你不覺得你活著就是在浪費資源?」
我被陳丹的話嚇了一跳。
我茫然地看著陳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莫亞蒂說這樣的話。
「你很嫉妒我?」莫亞蒂卻沒有意外的情緒,他無比冷靜地敘述,「因為你生來就是沒有才能的人,所以只有靠那些沒意義的努力才能堆砌出如今的成就。看到我只要隨時我想,就立馬能將你甩到腦後——你很不甘心吧?」
我立馬又被莫亞蒂的話嚇一跳。
我茫然的眼神又轉到莫亞蒂身上。同樣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陳丹說這樣的話。
「你憑什麼這麼和我說話。」陳丹怒極反笑,他雙手搭在下巴處,眉眼間透出一股久浸權力場的威懾力,「Aquarius的敗犬。搞清楚你現在到身份。」
莫亞蒂卻冷冷地懟了上去,「那你呢?」他冷笑了聲,「你又是什麼身份?一個憤世嫉俗的庸人,還是一個愚昧狹隘的蠢貨?」
莫亞蒂和陳丹說個不停,我坐在他們之間,只分外迷茫。
莫亞蒂和陳丹都才見一次面,他們大概在本性上不合。但我知道,他們都不是第一次見面,就恨不得朝不認同的人噴毒液的人。他們是能夠好好相處、尊重彼此的人才對。
那麼讓他們這樣——這樣毫無道理地厭惡對方,甚至要用難聽的話傷害對方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我。
想通了這一點,我的心平靜了下來。
我合上手裡的菜單,將這個道具輕輕地放到一旁。
「別吵了。」我說。
他們還在說那些刺傷人的話。
「我說了別吵了。」我又說了一次。
他們的眼睛終於落到了我這兒。
似乎意識到我板著臉,陳丹和莫亞蒂這才真正地不再無視我。這場對話還真是讓人胃痛——因為我爭吵不休,又因為爭吵忽略我。
「現在終於安靜了?」我面無表情地看了看陳丹,又看了看莫亞蒂,「你們兩個還越說越起勁兒了是嗎。」
我對莫亞蒂發過不止一次火,他沒準兒是這個世界上最熟悉我生氣的樣子的人。因此,他早就辨認出我此刻的狀態,低下頭,避開我的審視。
而陳丹的表情卻陷入了空白和無措。他從未見過我對他發火。我對陳丹有一種聽他說話就想笑呵呵的耐心。通常情況下,不論他怎麼說我,我都不會感覺冒犯。
「不是你們說想和對方見面嗎?為什麼現在要這樣吵個不停?你們到底在吵什麼?」我緩慢地問,我沒什麼表情,也沒什麼情緒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