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往廚房,準備給他來個七八斤枇杷,省得他的嘴巴一空就使喚我。
抱著枇杷出來,我又聽見莫亞蒂說,「還有酸奶。我還要吃酸奶。」
我折返回去,但這次走到一模一樣的位置上,莫亞蒂再次說,「哦,再來個麥片吧。要脆的那種。」
我大怒,哪兒能還不知道他是有意的,「你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我怒目圓睜,瞪向莫亞蒂。
莫亞蒂雙手撐地,支棱起腰腹,他搖頭晃腦,不可一世極了,「不行,」他說,「我就是要折磨你。」
我傑傑怪笑,當即讓莫亞蒂明白什麼叫想跑都跑不掉的折磨。
我拿被子裹住他,在他氣急敗壞的亂叫聲里,將他捆成長長的一條,接著用皮帶分段,緊緊地扎出五個小節,確保他動彈不得。最後,我成功擁有了一大條吊在書房門口的毛毛蟲。
莫亞蒂在半空中靠著腰腹力量扭來扭去,無奈他這個不怎麼鍛鍊的人,可沒有突出的核心力量。左搖右擺幾下,莫亞蒂就累了,他氣喘吁吁,腦袋一歪,乾脆認命地枕在被窩裡,但嘴裡還恨恨地叫囂,「姜凍冬,你給我等著!」
我視若無睹,帶著老花鏡看網頁上的信息。
「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莫亞蒂還在叫囂,但我可沒空理會他的口舌之快,我正在研究柏硯的網站平台怎麼設置滿減包郵活動。
看我無動於衷,莫亞蒂變本加厲,他又盪了起來,「我要爬到你的臥室,在裴可之的骨灰盒上面畫王八。」他邪惡地說,「畫滿王八!畫一千隻、一萬隻王八!」
我真是無語了,為了躲避莫亞蒂的毒手,我都把裴可之偷渡到我的臥室里了,沒想到還是會被盯上。
我抬起頭,看向莫亞蒂。他見我有反應了,說得更起勁兒了,「我還要去捶你床頭柜上面的娃娃,」他仰起那張衰老後依然漂亮的小臉,得意洋洋地說,「我要捶一百下,把它們的腦袋都錘遍!」
他說這話時,盪得可歡快了,白色的被褥裹在身上,像在風中搖來晃去的蠶寶寶。
「害怕了吧,姜凍冬!」莫亞蒂嘻嘻地問我。
我拿下眼鏡,嘆了口氣,無言地望著他。
我現在可不怕莫亞蒂的任何威脅,我甚至對他露出微笑,態度溫和地通知他,「沒關係,莫亞蒂。從今天起,我睡覺前都會把你吊在我的床頭,保管你什麼妖都作不了。」
我無比寬容、無比體貼地向莫亞蒂表示,「反正你吊死在我的房間門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你應該也能習慣吧。」
這下莫亞蒂不嘻嘻了,他破防了。
「姜凍冬!」莫亞蒂大叫,「你怎麼變得這麼歹毒!」
我樂呵呵地笑了起來。是啊,我怎麼變得這麼歹毒了?這能怪誰?還不是莫亞蒂這個賤人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