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著吸管,對我的伎倆冷哼了一聲,「我還要喝果汁。冰的草莓果汁。」他晃了晃手裡見底的果汁,用命令的口吻對我說。
「好好好。」我二話不說,拿過杯子,走到廚房去,給他添果汁。
而莫亞蒂則一聲不吭地蹲回了電腦面前,噼里啪啦地繼續敲鍵盤。
唉,聽話的莫亞蒂使喚起來真是非常爽!我搗著草莓,在心裡感嘆道,只要莫亞蒂配合,他就一定是這個宇宙的最強乙方。不論給他下達怎樣的願景,他都能想辦法實現的那種,和萬能許願機差不多。
這或許也是Aquarius除名了Moyati,卻至今還不放棄遊說莫亞蒂回歸的原因。
莫亞蒂很快結束了收尾的工作,和我坐在壁爐邊兒上吃剛出爐的烤曲奇。
壁爐內的柴被燒得怕啦作響,屋外下著雪,這幾天我們都沒出門,也沒清掃,任由雪堆積到一樓落地窗快五分之一的位置。
我看著窗外的雪,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恍然意識到,原來落地窗細細的黑色邊框上被刻下的一道道橫線,是柏硯過去幾年標註的積雪線。
於是,今年積雪的身高,被我刻了上去。
就在我蹲著刻線時,基地的通訊忽然打了過來。
我沒想到基地的回執會如此迅速。按照流程,我在官網上遞交去借用柏硯的遺物申請,至少也得兩個工作日起才對。
「你好,這裡是姜凍冬。」我有些疑惑地接通。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閣下,許久不見。」是柏硯以前的副官。
我蹙起的眉頭鬆開不少,聽到是熟人,我也鬆了口氣。老實說,我到現在都不太會和基地的一些人打交道,「噢,你好。是我的申請通過了嗎?」
雖然有了新的崗位,但副官對我依然很客氣,他給了我肯定的答案,又細心地囑咐我需要攜帶的證件證明。等我完全放鬆下來,要開口道謝,他的話鋒忽然一轉,「此外這次聯繫您還要一件事,」他溫和地詢問我,「能請閣下賞臉,幫一個忙嗎?」
我頓了頓,原先消散的疑惑又團到了臉上。心思轉了好幾個圈,也沒想明白基地還需要我幫上什麼忙。
假如這是基地的那一部分人撥通的,我大概率會委婉地拒絕。但聯繫我的人是柏硯曾經的副官,再三思慮,我慎重地回應,「如果我有能力,我很樂意幫忙。」
沙發上正翻閱雜誌的莫亞蒂也聽見了我的這句話,他停下拿曲奇的手,對我投來視線。
『基地的?』我看見他用口型問我。
我點了點頭,隨後他和我如出一轍地皺起眉。
「這其實不是什麼大事兒。」副官寬慰道,試圖消解我言語間的鄭重,但時隔多年,我聽到來自基地的尋求幫助,還是倍感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