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還沒有抱過菩菩呢。」小曉說著,小心翼翼地將睡著的孩子抱到我的懷裡。
被父母取名為菩菩又小又軟,。隔著粉色的的襁褓,我摸到孩子的身子骨,像一團蒲公英,輕輕一吹他就會消散。
小曉見我抱穩了,用手將孩子臉上的布掀開些,白玉盤似的小臉露了出來,盤上兩瓣臉頰嘟起,尖兒上泛粉,跟盛了兩顆桃子似的。
我看著菩菩握得緊緊的小手,和蓮藕似的小臂,不由得感嘆,「這孩子養得真好。」
身旁的莫亞蒂往我懷裡瞥了一眼,他沒說話,只附和地點了點頭。
菩菩的媽媽還在修養身體,操勞不得,早早回了家。整個宴會只剩下小曉來操持。他還得出去答謝賓客的到來,如此吵鬧的環境,帶菩菩自然不合適。
但把菩菩獨自放在嬰兒床里又不放心。他正苦惱,我便主動要求留在休息室,幫他守著孩子。他不好意思地連聲道謝,和我客氣了老半天才離開。
等小曉走遠了,我抱著菩菩,指揮莫亞蒂把準備好的紅包塞進沙發上的手提袋裡。紅包很薄,裡面只有一張支票,相當順利地被塞進了夾層。
即便有各種各樣的福利補貼,但組成一個新的小家庭到底是不容易的,多備些錢准沒錯。小曉的父母與他彼此獨立,這次菩菩的百日宴他們一個度假一個旅遊,都沒來。既然如此,我也更要關照一下小曉。
菩菩不知道夢到了什麼,時不時張嘴,打出小呼。
我輕輕地將他送進嬰兒床,床頭掛著的鈴鐺玩具發出叮鈴鈴的聲響。這應當是勾起了玩樂的記憶,菩菩迷迷糊糊地伸出小手,在半空中抓握了幾下。
我彎著腰,鬆開菩菩身上裹的布,接著給他蓋上被子。在我湊近整理被子時,我的耳朵貼近孩子的胸口,一聲又一聲稚嫩的心跳波動地傳來,聲音微弱,卻有力,每一下都仿佛落到了大地深處。
我站起身,望著酣睡的孩子,我忽然又想起了很多年以前,我悄悄溜進嬰兒室見到的小柏萊。
那個時候柏萊也是小小的,軟軟的,我和還是嬰兒的他四目相對,他咯咯笑,還抱著自己的小腳啃。
莫亞蒂見我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孩子身上怎麼也不肯挪動,他上前皺著眉問我怎麼了?
「沒事兒,」我笑了笑,「我就是有點兒想小萊了。」
「柏萊?」
「對。」
我戀戀不捨地又看了菩菩一眼,接著向莫亞蒂比劃,「小萊以前也這麼大一點點兒,很可愛的。」
莫亞蒂不以為意,「嬰兒不都這樣。」
那可不是,我心想,柏萊從小就比別的孩子可愛,就算在毛都沒長的嬰兒時期,他也是一眼就能脫穎而出的超可愛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