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洲點點頭,掛起口罩,轉過身沒多久,忽地又轉過來,露出來地那雙眼睛徑直望過來,「你前面說要教我做煎雞蛋,是真的嗎?」
奚琢不明所以,點頭,「如果你想學的話,隨時可以,這個很簡單的。」
「好」戚寒洲拉起門把手,門合上之前,出聲道:「有機會的話,我會學的。」
門關上的瞬間,奚琢看見他的眼睛似乎彎了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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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路殺手了,大俠,你有何頭緒?」沈雲集喘著氣靠在岸邊,沒一會兒就被河邊的冷風吹的瑟瑟發抖,奈何身上衣裳都是濕的,裹緊了也無用,徒增冷意,正抖著,一件外衫飛過來,蓋在他身上,他趕緊掀開,把身上濕透的那件兒外衫脫了,穿上這一件,總算是舒服了些。
殷羽蹲在地上生火,身上只著一件單衣,卻是乾的,方才那件外衫正是他的。
他只低頭點火,待到火焰騰起,才出聲道:「我早說過,你我不同路。」
沈雲集捏幹了頭髮,噠噠噠跑過來在火邊兒蹲下,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可別繼續活了啊,接下來定然是什麼「等離京城近了,你就回家」是不是?我們一同行路少說也有兩月,一月里這話你能說五次!」
他的手濕濕涼涼,殷羽撥開來,又往火里丟了幾根枝幹,火燒的更旺了些,火光照在他臉上,是渡了一層俗世的光,那張臉此刻顯得沒那般冷漠。
沈雲集縮回手,盯著他的臉看,聲音小了一點兒,「我剛才就是隨意抱怨抱怨,沒有要回去的打算啊」他往前一些,離火堆更近,伸出雙手烤火,「這可比我往日裡在京城裡好玩兒多了,我才不回去。」
回去了指不定要被他爹一頓打,再鎖在府中禁足。
殷羽沒說話,忽地起身朝河邊的密林走去,不一會兒沒了人影,沈雲集張望了下,沒瞧見,重新縮回腦袋烤火。
不多時,殷羽回來,劍上插著一隻雞,另拿著兩三個青果子。
「這林子裡也有雞啊」,沈雲集有兩三日沒吃過正食,此時早就飢腸轆轆,一瞧見那隻雞,仿佛是看見它已經變成燒雞的模樣。
殷羽把果子丟給他,「先吃這個,」他轉頭去處理野雞,手法乾淨利落,沒花多少功夫就弄了乾淨,拿了根木棍插上。
果子青澀,但餓極了,是覺著草根都香的,沈雲集一口一口的咬,眼睛盯著在火上烤著的雞,火燒的旺了,所幸未至深秋嚴冬,身上衣裳輕薄,此時已幹了許多,只有散開的頭髮還有半截濕著,他繞過來搭在胸前好讓火能烤到。
「殷羽」他吃著吃著,忽地開口:「這麼多人要殺你,他們是為了什麼啊?」
他沒混過江湖,但自小生在宰相府,朝里那些勾心鬥角見得多了,知道要置一個人於死地,那必是因為有些利益牽涉的,眼下這才多久,就有這麼多人追著殷羽喊打喊殺,鐵定是殷羽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殷羽默默烤他的雞,半晌,道:「這事該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