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琢收回手,心說以前好像沒有注意到這點。
他還沒多思考,戚寒洲就轉過身來,微揚起臉看著他,「你好了?」
奚琢注意到,他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他點點頭,在他身邊坐下來,目光落在一旁的劍上,眼睛亮了亮,「之前就想說,這把劍做的真漂亮。」
「是很漂亮。」
戚寒洲應和著,眼睛卻不是在盯著劍,淺色的雙瞳流露出微妙的情緒。
奚琢伸出手指碰了碰,涼意頃刻間順著指尖傳來,觸感和寒冰一樣。
「這上面的花紋好精緻,」他不由得想再多摸摸,上手之前沒忘記問主人,「我可以拿起來看看嗎?」
戚寒洲沒有立刻點頭,一雙眼睛盯著他許久,忽然張口,「你前面叫我什麼?」
他語氣淡淡的,熟悉又陌生,以至於奚琢愣神了幾秒,反應過來後,他看著這人的表情,腦海里回想起很久之前的熟悉畫面。
這樣的問題,好像已經不止一次了。
出於某種習慣上的直覺,奚琢乖乖改口,「寒洲,」雖然是短促的一聲,被叫的人卻是十分滿意的,他於是重新問了一遍能不能仔細看看這把劍。
說起來他之前寫的時候是特意花了些筆墨在這把劍上的,只是沒想到做出來會這麼精緻,而且相像,幾乎已經達到一種一模一樣的程度。
想像里的東西再現在眼前,不管多少次都讓人心生雀躍。
戚寒洲聽到了想聽的,點了頭,「怎麼樣它都可以。」
說完,看一眼劍,想起什麼似的,伸手要去拿,「這把劍有點重……」
「我幫你」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奚琢已經伸出了手。
長劍毫無負擔地被他拿在了手裡。
戚寒洲伸出的一隻手沒來得及收回,他看著奚琢臉上難掩的興奮神色,視線一轉,又盯著他輕鬆舉著劍的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似乎是注意到身邊人的目光,奚琢終於從劍上的移開視線,笑了笑,「這把劍確實有重量,但我以前經常拿,所以不會覺得重。」
有那麼一瞬間,戚寒洲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他還沉浸在某種難以自拔的情緒里,似乎連帶著頭腦也不太清楚,「拿什麼?」
奚琢把劍放下來,聞言道,「劍呀,」他解釋,「我爸喜好古玩,家裡收藏了好幾把,都有些分量。」
戚寒洲反應了幾秒,哦了一聲,低下頭,過了一會兒猛地抬頭,一雙眼亮起來。
像是被點燃的琥珀。
奚琢一頓,「怎麼了?」
戚寒洲:「你剛剛是不是提到你爸爸了?」
這個關鍵詞抓的有點無厘頭,奚琢遲疑著點了頭。
戚寒洲道,「我還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