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朋友吧?」
許久,奚琢試探著回答,他垂下眼,不去看戚寒洲的眼睛——在拍戲的時候他就領會過這雙眼睛的魔力。
戚寒洲貌似對這個回答不甚滿意,靠的更近了,他下意識往後挪了點兒,聽見他說,「是這樣嗎?那和曲游呢?」
不知道為什麼又扯進來另一個人,奚琢還是認認真真思考了問題。
曲游是很平易近人的,完全沒有當紅小生的傲氣,在拍戲間隔,他們之間的相處的很愉快,但是平時的聯繫就少了,除了在大家都在的群里,私下裡只是加了聯繫方式而已。
他想了想,老老實實補充一句,「目前是我單方面這樣想的。」
「再準確一點兒的話,應該是同事。」
戚寒洲呼出一口氣,「所以,還是和我更親近一點?」
他聲音輕輕,只是兩人距離實在很近,奚琢聽得清楚,雖說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關注這個點,還是憑著主觀意志如實回答,「我認為是這樣的。」
話音剛落,戚寒洲就笑了。
「好吧,這樣也挺好的。」
奚琢看他心情莫名其妙地好起來,心說情緒這種東西真是奇怪吶。
「不過,」戚寒洲撐著下巴,眼神忽然變得很認真,
「我好像有點期待,不用說任何謝謝你和對不起的那天。」
有那麼一瞬間,奚琢覺得自己好像聽見了心跳的聲音。
他的,抑或是他的。
————
房間內黑漆漆的一片,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燈火。
黑暗的環境下,萬物被隱藏,又似乎被顯現,因此房門打開的時候,儘管用了極輕的力道,在寂靜的過頭的房間裡仍然清晰。
戚寒洲並沒有睡著,他睡眠一向不好,一丁點兒輕微的響聲就能將他喚醒,更何況今晚預報有雨,窗外燈火依舊,但天幕沉沉,雷聲隔著厚重的雲層,悶悶的。
幾乎是聽到房門打開的瞬間,他就立馬從床上翻起來,手裡暗暗抓了床頭桌上的玻璃水杯。
以前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
細長的高跟敲擊在地面上,步履輕輕,能想像得出主人優雅的步調。
馥郁的香水味在夜裡更顯濃重,戚寒洲抿緊了唇。
有些人在香水上的口味倒是十年如一日。
他放下了水杯,同時那人打開了房間的燈。
驟然亮起的燈光刺眼,他眯了眯眼睛,在看見就站在床對面的女人時,背過身坐了下來。
這是酒店最好的房間,床又大又鬆軟,可就是因為太軟,坐下去會有種深陷其中的感覺。
令人厭惡。
秋天的夜裡,女人只穿著一條深黑色的吊帶長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肩頭披著一塊雪白的狐毛披肩,她生著一張極為漂亮的臉蛋,美艷和清純在這張臉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燈光下,淺色雙瞳散發出琥珀般濃稠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