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洲好像預先就想好了答案似的,立刻回他,「可能因為是你問我的。」
奚琢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戚寒洲微彎了下腰,將口罩拉下來一點點兒,好讓聲音更加清晰,「你想給我買的,我都不想拒絕。」
這原因簡單過頭,也曖昧過頭了。
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奚琢這下是明白了為什麼戚寒洲的粉絲會用那麼誇張的語言來形容他的眼睛。
纏綿的銀色月光,匯聚起來,是一整條溫柔的河。
臉頰被冰涼的手指戳了一下,奚琢回過神來,收住狂跳的心臟,「吃不了的話就要浪費了。」
他轉過頭,目光重新落在冷藏櫃裡的冰麵包上,猶豫幾秒還是取了兩個出來,「不過要是兩個人吃的話應該不會剩下。」
兩個人。
戚寒洲重新把口罩勾回去,微彎的眼睛彰示著愉悅的心情,手裡的籃子往前,兩個冰麵包穩穩落在裡面,包裝袋擦過手指的時候帶著點兒涼意,「對呀,兩個人吃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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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的時候,兩個人久違地坐在一張飯桌上吃東西。
擔心戚寒洲胃痛,奚琢還是照常煮了粥給他墊著肚子,這期間,本來該乖乖在外面等著的人進來了三次。
第一次要幫忙,結果不小心被燙到了手,奚琢給他沖洗過貼了創可貼後好言相勸才把人勸出去,第二次寒洲也不進來,只是靠在牆邊,說就想這麼看看,奚琢沒辦法,任由他看著,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工作。
第三次——淘洗乾淨的米粒在水裡翻滾,咕咚咕咚地響,奚琢擦乾淨了手,呼出一口氣。
剛剛被熱氣蒸著,額上冒了汗,他撩了撩頭髮,才發覺很長一段時間沒去注意,自己的頭髮竟然已經這麼長。
潔白柔軟的紙巾突然出現在眼前,奚琢順著看過去,從修長寬大的手,到手的主人。
他接了紙,擦掉汗,「謝謝,一直在這裡呆著還挺熱的。」
戚寒洲收回手,摩挲著手指上燙出的一點兒紅痕,小小的一點,卻持續地散發著被灼燒過的疼痛。
「外面開著空調,」他伸手按住奚琢的肩膀把人推出來,一開口,話語就不停地從嘴裡冒出來,「我在做飯這方面是有點兒笨,但我會努力學的。」
奚琢被推著出來,一直到在沙發上坐下,抬頭看著一直在說話的人,「為什麼突然說這個?」他把紙巾折成小方塊兒,丟進了垃圾桶,「這個不是必須要會的。」
「一個人的話不會也行,」戚寒洲翹起嘴角,「但是兩個人不行。」
好像確實是這樣……奚琢點點頭,認同他的說法,沒一會兒忽然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