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風鬆開距離,側著頭枕在枕頭上,額頭汗濕,語氣很淡:「好熱,想脫褲子。」
溫辭愣了一下,這才看向他長褲的地方,已然露出內褲邊緣,人魚線漸漸往下延伸,直至看不見的地方,還有一兩條猙獰蜿蜒青筋。
「……」
生病難受了還這麼騷。
江聿風伸手擦掉溫辭眼角的濕潤:「別哭了,你來了我就不難受了。」
溫辭略微有鼻音,不是很明顯了:「沒哭,我就是激動的,你躺著吧,我去給你弄點粥,你肯定是空腹吃藥了,很傷胃的。」
溫辭一緊張就喜歡碎碎念:「我得看看怎麼弄點粥,要吃點熱的進肚子裡,過半小時才能吃退燒藥,我給你弄著,你別起床了,應該很快的,你現在肚子餓嗎?」
江聿風盯著他專注得不行,眼眸烏黑,唇色泛著不健康的紅,大概是燒得厲害。
「不餓。」
「不餓也要喝點熱的。」溫辭叨叨著出門,用電飯煲弄點粥他還是會的,就是沒什麼味道。
溫辭脫掉礙事的外套,露出裡面的毛衣,將袖口挽起開始淘米。
溫辭還在專注的看水位,身後冷不防被一雙手臂環住肩膀,滾燙的身軀覆蓋上來,帶著濃重的氣息,埋在他後頸處。
「……」
溫辭咬牙忍了一下,把電飯煲蓋上,才在這不斷收縮的懷抱中,艱難的轉過身:「你就不能好好躺著嗎?」
他眼眸犀利森然,輪廓硬朗深刻,呼吸灼熱:「我沒辦法冷靜,很想你,想你想到有些焦慮。」
江聿風似乎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自言自語,像是說給自己聽:「我知道你就在這裡,我知道。」
「……」
溫辭沒打算走,留下來過夜。
江聿風沒什麼胃口,吃兩下停十下,就這麼個速度,大概吃到天亮都吃不完這小小的一碗粥。
溫辭提高效率,直接餵他:「嘬嘬嘬,來嘛,吃點。」
「……」
「哎……習慣了,說錯了,來嘛來嘛。」
江聿風視線平靜黯淡,猶如綿綿情話那般柔和,溫暖,好像在訴說一件很珍貴的事情:「我剛才一直想著你哭的樣子。」
溫辭眨眨眼,舉著勺子的動作停住了。
江聿風緩慢的低頭,吃了一小口。
江聿風垂眸,鴉羽般的睫毛微微顫抖,臉色異常平靜:「一直在想著,心跳的很快,比燒的時候,還要更快。」
溫辭說不清什麼感覺,手心發汗,揚起一種想跟江聿風親親的渴望,他被傳染了。
溫辭扭過頭:「花言巧語。」
江聿風低聲一笑:「原來這就是花言巧語嗎,我好像只對你說過。」
溫辭用指尖拂過他的五官:「好了好了,我知道啦。」
江聿風抓著他的手,輕言細語:「我現在很熱。」
溫辭放下勺子,摸了摸他的額頭,脖子,確實還是一片滾燙,「再吃兩口,我們就吃藥,你再躺會兒,醒來就退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