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低著頭:「害羞……」
江聿風忍不住微微揚唇,數不清今天第幾次笑了。
下雨天掃墓是最麻煩的,地面濕潤,泥土泥濘黏成一團。他們花了點時間,才把這一方空間弄得整齊乾淨。
江聿風按照慣例先給他爸介紹了溫辭,聽到自己的名字,溫辭頓時跟站軍姿似的,筆直僵硬。
江聿風繃不住笑,拉著他:「放鬆,我是來帶你見人的,不是軍訓。」
溫辭覺得他太貧了,推他的臉,讓他不要在他爸爸面前這麼無禮。
江聿風背手:「我爸見我笑得這麼開心,高興還來不及。」
「這是應該的……」
「你要是不信的話,等我以後下去問問他。」
「……」溫辭直接投降,「我信我信。」
江聿風站在他身側,看溫辭拿出小紙條看了眼,然後又眼巴巴的看著江聿風。
「我在台階下面等你。」江聿風猜他害羞,不想被他聽見,轉身下去。
溫辭看著人走遠了,那股臉紅的勁兒反而更嚴重,一點消下去的跡象都沒有。
小紙條啥也沒寫,跟列了大綱差不多,溫辭不是怕忘記,他是太緊張。
在江聿風父親面前,他不想作弊,把小紙條匆匆忙忙的收進兜里。
「叔叔你好,雖然小玉,小玉就是江聿風……」溫辭繼續說,「小玉跟你介紹了我,不過我覺得還是要跟你再介紹一遍。」
溫辭把自己的身世說明了一下,還是用那種高興欣慰的表情,因為很多人聽說他的身世後,都會覺得他可憐,或者委屈。
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
他過得很好,爸爸媽媽把最好的都給了他。
溫辭看著江越的照片,眉眼間熟悉的很,他天天能在江聿風的臉上看到,所以溫辭倍感親切。
「小玉在叔叔走了之後貌似過得不太好,我都是聽他身邊人說的,不過現在他比以前情緒穩定很多了,叔叔在下面也不用太擔心,阿姨說我可以管管他,所以我會認真管他,身體健康,平安順遂。」
「然後暫時也沒別的了,因為是第一次見面,我不好說太沉重的話。」溫辭靦腆一笑,「我以後年年都跟小玉一起來看叔叔。」
江聿風環胸在遠處看著溫辭的背影,立在一片柔和朦朧的霧靄當中,離得遠,看不清,只知道溫辭站得筆直,眼睛看得很深遠。
下一秒,溫辭忽然轉過身,面對著江聿風的方向,然後招了招手。
江聿風走過去:「說完了?」
溫辭難得羞澀了一下:「說完啦。」
「說什麼了?」
「你問你爸吧。」溫辭順便把小紙條銷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