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爭哼了一聲，把人推開了。
這就想結束了？還沒完呢。
他直勾勾地看著聞柏聲的眼睛，道：「聞總，你是在吹枕邊風嗎？」
聽到這個稱呼，聞柏聲的眸色倏地一變。
他垂下眼皮，低聲道：「你都知道了？」
程子爭嗯了一聲，語氣懶懶的，「剛剛知道了。」
想起他們重逢那天的場景，「聞總都當大了還沒錢買鍋啊？」
「我……」聞柏聲的喉嚨攢動，「我當時是故意的。」
「你當時裝作不認識我，我心裡難過。」他的語氣委屈。
「哦？」程子爭一把摟住聞柏聲的脖子，整個人坐在他的身上。
「你傷心？」
「嗯，很難過。」
程子爭抬手在聞柏聲的鼻子上點了一下，白皙指節沿著鼻尖那條線往下滑動，最後在那顆上下滾動的喉珠上輕輕碰了一下。
這個動作極其輕佻，好像一根狗尾巴草似的在聞柏聲的心上掃了一下。
「聞總，你怎麼這麼心機啊？」程子爭調笑道。
溫熱的氣息打到耳邊，聞柏聲一把捉住他的手腕。
他滾了一下喉結，眸子裡的情緒晦暗不明，「別這麼叫。」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欺負他。
程子爭覺得很爽。
終於讓他抓住聞柏聲的把柄了。
終於讓他找到機會把聞柏聲堵到說不出話了。
他把手從聞柏聲手裡抽了出來，「怪不得聞總的工作時間那麼自由。」
「怪不得聞總信誓旦旦說自己不會被開除。」
「聞哥騙我的時候開心嗎？」
「不開心。」聞柏聲把腦袋放在程子爭的肩膀上，在他的頸脖間蹭了幾下，用一半求饒一半撒嬌的語氣道：「我錯了。」
程子爭哼了一聲：「你別想裝死。」
「沒。」
「你就是心機鬼。」
「嗯。」
「你就是大騙子。」
「我錯了。」
見聞柏聲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模樣，程子爭憤恨地在他的腦袋上胡亂揉了幾下，「我早就發現了，你以前就愛裝純，現在越來越壞。」
從前他們談戀愛的時候，聞柏聲就喜歡裝純，在他面前垂著眼睛假裝不會接吻，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騙他說要練習，結果親的時候凶得要死。
「聞總為什麼那麼喜歡撒謊，嗯？」程子爭又恢復了那個稱呼。
聞柏聲繼續裝死，不肯把頭抬起來。
「聞總怎麼不說話了？你在直播間不是很會說嗎？」
「聞總不是要吹枕邊風嗎？」
瞥到聞柏聲的耳朵破天荒地紅了起來，程子爭哪會錯過這個絕佳的嘲笑機會。
他附在聞柏聲的耳邊低笑道：「聞總……你的耳朵怎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