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說出口,他暗自鬆了一口氣。
聞柏聲疑惑道:「什麼?」
「沒什麼。」程子爭僵硬地別開眼睛。
盯著某人微紅的側臉,聞柏聲輕聲道:「可以做嗎?」
這句模稜兩可、曖昧不清、引人遐想的話在安靜的車裡顯得無比刺耳,像一根針一樣戳破了某人的小心思。
程子爭的臉皮倏地一燙,猛地扭頭看了過去,「你——」
「聞柏聲你不要臉。」
聞柏聲一臉無辜:「我是說做菜。」
「你在想什麼。」
這句話既像陳述句,又像疑問句,把程子爭的耳朵弄紅了。
程子爭惱羞成怒地瞪了聞柏聲一眼,語氣十分肯定:「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聞柏聲壓下眸子裡的笑意,繼續維持著那副無辜單純的模樣。
程子爭冷哼了一聲,壓根不吃他這一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喜歡裝純了。」
他的話剛說完,紅燈變綠燈了。
搶在聞柏聲說話之前,程子爭打斷道:「綠燈了。」
「別說話,認真開車。」
聞柏聲把車啟動了,但沒有閉嘴。
他又重複了一遍剛才那個問題,「所以……可以做麼?」
他貼心補充了一句:「我是說做菜。」
「做個屁。」程子爭沒好氣道。
還補充說什麼做菜……搞得好像他滿腦子那種事情一樣。
「可是我好想吃你做的番茄炒蛋、菠蘿排骨、紅燒肉、油燜大蝦、蚝油生菜、板栗燉雞。」
程子爭冷嗤了一聲,「吃吃吃,你和蛋撻一樣,就知道吃。」
聞柏聲低聲道:「不可以麼?」
下一秒,兩人同時開口。
聞柏聲:「那……不是吃的可以做嗎?」
程子爭:「看在你那麼可憐的份上,我就勉強做一次。」
意識到了對方剛才說了什麼,而自己又接了一句什麼,程子爭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咬牙道:「我是說做菜。」
「好。」聞柏聲悶笑了一聲,只覺得胸腔里的鬱悶一掃而空了。
「謝謝老婆給我做……菜。」他故意頓了幾秒才說那個「菜」字。
「你煩死了。」程子爭從牙齒縫裡擠出幾個字。
「天天叫這個幹嘛。」
聞柏聲一臉理直氣壯,道:「我喜歡,不可以麼?」
「你本來就是我老婆。」
程子爭把頭重新埋進羽絨服里,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語氣有些冷硬:「你愛叫就叫。」
「謝謝老婆。」聞柏聲勾起了唇角。
車裡又安靜了下來。
程子爭悄悄地從羽絨服里冒出半個頭,偷偷摸摸地把目光移向身邊的人,像做賊一樣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