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後輩以安慰的名義補了一刀的澤村榮純四處亂瞟,目光突然定格在距離出口不遠的地方,不自覺的露出微笑朝著那個方向衝過去就是個超越九十度的鞠躬:「師傅貴安!少將軍、兄長大人、增子前輩還有絲毛犬前輩也都來了!各位辛苦了!」
克里斯揉揉許久未見的小投手,毫不吝嗇對他的誇獎:「今天投的也很好,澤村,我越來越期待在大學與你組成投捕了。」
澤村榮純的發頂蹭蹭前輩的手心,遲疑著還是問出縈繞在他心頭許久的問題:「連師傅都這樣說的話,果然我的水平不能去職棒嗎?」
這個問題和語氣……克里斯眯了眯眼,果然是御幸那傢伙又說了什麼多餘的話,再加上今天比賽中犯渾一樣的換投時機刺激到這孩子了。他加大了搓狗頭的力度,壓著他不讓抬起頭來:「雖然是這種想法,真要說出口會讓我很難為情啊。」
小湊亮介把乖乖任搓的乖乖牌柴犬解救出來,順手也擼了一把,笑容惡劣的看著克里斯:「難為情也要說哦,澤村要好好記住克里斯現在的樣子,能讓他難為情可是相當難得。」
被調侃的紅了臉,克里斯抬手掩著嘴邊輕咳兩聲:「是這樣的,澤村,你的投球雖然不夠成熟,但已經可以去參加選秀,甚至能拿到一到兩個二指的水平。但是,能和你再次組成投捕是我個人的私心,我希望這一天能夠儘早到來。」
澤村榮純抓緊了胸口的衣服,師傅、小狼崽……只要還有人對我的投球報以期待,站上投手丘這件事就還有意義。
「多謝師傅——鄙人一定不會辜負師傅的期待!」
青道的大部隊終於也從甲子園離開,御幸一也換上了平時的方框眼鏡,透明的鏡片遮擋不住眼睛的紅腫,但他拒不承認是躲在廁所隔間大哭,只說是隱形眼鏡戴太久的後遺症。一出選手通道就聽見熟悉的大嗓門,他下意識的在人群中尋找澤村榮純的身影,那個永遠開朗熱情活潑樂觀的傢伙身邊永遠圍著許多人,隊友、同學甚至是對手都很難不被他吸引,現在他就像小狗狗一樣乖巧的被克里斯前輩摸頭,興許是被誇獎了,賽後一直沉鬱的小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模樣。
憑什麼呀?御幸一也咕嚕咕嚕的泛酸水,明明他才是第一個發掘出澤村榮純天賦的捕手,卻總是被叫混蛋眼鏡還被提領子。
他想湊過去,被同一寢室同一守備位置的後輩奧村光舟堵在半路:「我不知道為什麼監督和學長們對澤村前輩的強大視而不見,但我絕對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御幸一也苦笑:「不用再提醒我這個殘忍的事實啦,真是的,我還沒有打夠啊……」
「但是學長的夏天已經結束了。」始終追隨在澤村榮純身後奧村光舟第一次站到他的身前,從前只會默默燃燒鬥志的狼崽子露出獠牙和利爪,迫不及待的向前任領導者發起挑釁。
「澤村前輩不再是你的投手了,御幸學長,他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