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憲史的臉也黑了,隨手抄起桌上的經理日記捲成紙筒敲御幸一也的腦袋:「你別誤導這傢伙,他現在最該練的就是控球,什麼叫能壓制住大多數?比賽到後半程全是少數派,壓制不住那些人球速再快又有什麼意義。而你口中的菜鳥投手上場比賽三球挽救隊伍於危難、今天又開局三上三下了稻實的打線前三棒的傢伙,他都算菜鳥,那我們算什麼?沒煮熟的雞蛋嗎?」
「我也沒這個意思啦,要知道我現在恨不得蹲在本壘板後面的人是我,好想接他的球啊!球路詭異的要死偏偏都能投進手套,隨時隨地都能給你全新驚喜的體驗,光是想想我尾椎骨就發麻。」
「好噁心。」
「我也是,再多看這張發|春的臉一眼真的要吐了。」
「你們這幫人就是嫉妒我受投手歡迎。」
「受歡迎到人家最終也沒來青道,不但沒來,連去向都沒跟你說過。」川上憲史指了指豎在一側的錄像帶,「上一場山守對桐青的我錄像了,自己一邊看去,別擋著我看稻實被打爆。」
「……阿憲你變了。」白州健二郎神情複雜的拍拍好友的肩膀。
川上憲史笑的跟平時一樣靦腆,但隱約的怯懦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我覺得這樣挺好,多虧有御幸這麼好的捕手。」
第009章 No.01山守
難得被自家投手直白的誇獎,御幸一也高興的同時又覺得哪裡怪怪的,還沒等他細品哪裡不對勁,就被前園拍桌子和大嗓門嗷嗷叫吼沒了思路。
「好吵……」
「打出去了!那個成宮鳴的球被全壘——」前園的聲波攻擊戛然而止,激動的情緒卡在半截上不去下不來,憋得一雙招子奪眶欲出盡顯猙獰。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紛紛罵稻實該死的好運氣。但也不怪他們看得比正主真情實感,實在是稻實制霸多年,是西東京賽區所有學校進軍甲子園必須跨過去的一道坎,作為青道的假想敵已久。至於遠在山梨縣的山守和青道遠日無怨今日無仇,近幾年更是連練習賽都沒打過,自然而然就讓青道諸位在觀看時將自身代入到山守的立場。
至於投手陣原本對澤村榮純的敵意,單看御幸一也頻頻走神不在狀態的樣子,恐怕只是偶爾見過那個一年生的投球,便被拿來當做刺|激他們這些好勝心極強的投手們的倒霉工具人罷了。
御幸一也前世今生夢裡夢外跟稻實沒少交手,而澤村榮純如今不在場,他放任自己走神,一扭頭被自家隊友集體黑臉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山守的四棒差點打出三分全壘打。」倉持洋一死死盯著電視上已經是第三遍回放的,稻實的中外野手卡爾洛斯如同一道黑色閃電穿過球場,借著衝力手腳並用攀上圍牆,奮力躍起將力道足夠只是高度偏低了些的全壘打沒收在手套中。同為以腳力見長但守備位置完全不同的他低聲抱怨:「可惡,這傢伙也太會出風頭了吧!」
小湊春市歪歪頭:「洋一桑很羨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