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拍了拍澤村的背,既是安撫又有催促之意:「澤村,你總要面對的。」
這兩下拍拍似乎給澤村注入了勇氣,他雙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身體前傾,一雙金棕色的大眼睛認真的注視著白河勝之:「白河前輩對不起!非常對不起!」
把白河勝之嚇得一哆嗦:「啊?」他腦袋上的問號正以幾何倍數迅速增長。
「就是前一陣子比賽中那個觸身球啦。」對白河勝之的習慣和小動作了如指掌的榮純一看他就知道沒明白狀況,幫忙提醒了一下。
「當時你不是已經脫帽致歉了?幹嘛還要專門來道歉。」白河勝之無法理解。
「因為打到的是腦袋……對不起!」澤村說著又心虛起來,趕忙再道了一次歉。
白河勝之擺擺手:「沒事,說真的那個觸身球是我和稻實賺到,你的球太能跑了,挺難打的,要是你一直在投手丘上投球的話,我們想贏要難上許多。」
涉及比賽結果,澤村又陷入了沉默,他一直覺得和稻實的比賽會輸是他的責任,然而身為被害者的白河勝之居然認可他的球比較難打?他猶猶豫豫的再次開口:「那個白河前輩,請問甲子園到底有什麼,竟然能讓前輩在被觸身球打中頭的時候那麼的……高興。」
澤村實在找不到更契合的詞彙了。
「甲子園的話,怎麼說呢,他本身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我就是想去。」剛從甲子園會來的白河勝之現如今回想起來,腦海里只剩下仿佛要將人曬到融化的烈陽和吵鬧得讓人失聰的坐滿看台的應援,再就是跪在場邊哭泣著挖土的自己和隊友們,「想知道的話,你自己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真稀奇,你個毒舌的傢伙居然會安慰別人,你該不會忘了我們是敵對關係吧?」御幸一也不知什麼時候拖了一張椅子坐過來,剛才那麼好的氣氛,也就他能把那麼討厭的話說出口。
「你滾一邊兒去!」白河勝之和榮純異口同聲的說道,「有你什麼事?」
兩人確認過眼神,很好,都是討厭御幸一也的人,好感度噌得竄高了一塊。
為了防止御幸一也繼續在場搗亂,克里斯親自出手把他攆出咖啡店,將目的攤開在他面前:「你既然說自己不是醫生,拿澤村的心理問題沒辦法,就別妨礙我們幫他解開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