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監督聽懂了高島禮的潛台詞, 對此沒有做任何評價,只是點了點頭等集合完畢。
被通知到的學生陸陸續續趕到教練組所在的操場, 非常自覺的按照到場的先後順序列隊站好,很快就橫列出四排隊列。
心裡估摸著五分鐘差不多到了,林監督又看了一次手錶,讓最遲趕到的除去喊人的小湊春市以外的幾個人先不要歸隊,抬腳走向他們並沒有刻意板起來臉,語氣平和的詢問道:「現在是下午四點二十七分,屬於訓練時間,請問你們為什麼會留在宿舍,是身體不舒服嗎?」
棒球部里住宿生占絕大多數,共同生活意味著知根知底,一百多人的大社團教練組不可能面面俱到,但學生們互相都知道是個什麼德行。
勤奮努力還是偷奸耍滑,大家都有目共睹,被排除在隊列之外的幾個人慣常是會在監督看不到的地方躲懶的,這次也不例外,因此沒人敢回答。
原教練組的三人臉疼,剛跟新監督夸完選手努力,話都還沒來得及落地就被狠狠打了臉,其中還有片岡鐵心極為看重的降谷曉。
青道棒球部絕大多數選手本就對片岡鐵心一意孤行要用降谷曉的做法頗有怨言,擠走白州健二郎上位一軍、代替丹波光一郎先發登板、享受了不下場的王牌待遇,真有實力像是稻實的澤村榮純那樣就算了,偏偏降谷曉沒控球、守備技術不行還沒有團隊意識,每次都給隊伍的潰敗打下堅實的基礎,也就怪不得大家樂得看他的熱鬧。
「降谷,你是怎麼回事?身體哪裡不舒服?」片岡鐵心暫時還沒想到「偷懶」這個可能性,聽了林監督的話立刻就聯想到了生病。
降谷曉眼睛半闔,看起來沒什麼精神,一副強撐著站立的模樣:「太熱了……」
片岡鐵心開始擔心降谷曉是不是中暑了,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不出意外將會接任正捕手的御幸一也站了出來,看似幫他解釋實則是在告狀:「降谷是北海道人,身體對東京夏天的高溫不耐受,所以我不得不將他的投球練習時間定在了太陽下山後。」
降谷曉向御幸一也投去「得救了!」的感激眼神,後者卻看都沒看他一眼,說完便退回到隊列之中。
與學生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相比,片岡鐵心等人都黑了臉,棒球選手在賽場上就算是投手也不能只投球不管其他,需要應對滾地球和觸擊球、及時補位、牽制跑者、打擊等等,而這些降谷曉一概不熟。按照一般選手思維應該趁著秋季大會開賽前的一個月抓緊時間練習,好爭取拿到背號上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