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嘛,才投了一局居然能累到睡著,體力也太差了。」天久光聖嘀嘀咕咕的抱怨著。
仍在努力裝睡以逃避和天久光聖相處的澤村榮純差點沒繃住表情,他扛著那麼重的護具蹲捕了八局半、頂著巨大壓力投了半局、還上過好幾次壘,身體不停運動腦子也一刻都沒敢停轉過,就算真的累睡著也實屬正常吧?怎麼就體力差了,哪裡就體力差了!
「天久,天久!」坐在他們前排的星田怕吵醒澤村榮純,小聲提醒道,「澤村是捕手,第九局登板之前一直是他負責蹲捕的,打滿了全場呢,你別吵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休想騙我,我見過他投的球,隊裡也就只有真中前輩能比他強一點。」天久光聖拒絕相信澤村榮純主修的守備位置是捕手,「這傢伙就應該是個投手,蹲捕不是他這樣的投球水平該去做的事。」
星田毫不客氣的吐槽:「別以己度人,覺得澤村和你一樣只會投球,他作為捕手的能力不遜色於稻實的原田還有青道的御幸,如果可以的話監督巴不得把他掰成兩半用。」
稻實和青道都是市大三高的老對手了,從前田原監督沒少當著他們的面誇獎那兩個捕手,天久光聖自然是能把名字和相應的人對上號,正因為能對上他才更加覺得不可思議:「同時精通投手和捕手的技能,這傢伙才多大,他怎麼練出來的?」
同樣的問題星田也想過,但這不妨礙他嘲諷天久光聖:「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個天才,更何況人家比你有天賦的同時還比你更努力,實力強才是理所應當的。」
天久光聖已經不搭理星田了,他正認真的打量澤村榮純——沒有剃頭,棕色的頭髮看起來很柔軟,M字劉海收臉效果一流顯得他像個乖巧的初中生;膚色和車上的大家一樣是長時間在太陽下曬出的深小麥色,不過沒有曬斑和曬傷,看上起皮膚很好的樣子;球服左邊被冷敷用的冰袋撐了起來,從他的角度可以通過球服領口看到豐滿的胸肌弧度;搭在腿上的左手指腹上滿是繭痕,同樣的痕跡曾經在自己的手上也有不少,那都是反覆練習投球時磨出來……
為什麼要這麼拼命啊?天久光聖不明白,投球難道不是有手就行嗎?有必要非得大量練習來折磨自己嗎?
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努力」所留下的證明,被實在是裝不下去的澤村榮純用力揮開:「你要做什麼?離我遠點。」終於睜開的那一雙金棕色的大眼睛中滿是防備之色,仔細去分辨的話或許能發現蘊含其內的憤怒。
但天久光聖從來不關心別人的情緒,更不會仔細分辨了,很多時候不是他讀不懂空氣,而是他只在乎自己的心情和想法,完全不在意被ky的人是什麼感覺,久而久之對情緒的敏感程度自然就降低了。
見澤村榮純醒過來了,他立刻又追問起改良卡特球的情報,明明心裡沒有他表現出的那麼感興趣,卻莫名其妙的死抓著不放,一副今天說什麼都要問到個結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