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他這樣唐突地跟張珠珠見面、說明,期盼的就是天長地久,白首不相離。
就是他二哥李竹和二嫂周如意,兩個人看對了眼,也是求著家裡相看的。
怎麼到了張珠珠這裡,就有了這樣的說法。
「沒有這樣的事情,」李弗說,「你怎麼會這樣想。」
張珠珠知道他不太能接受,也不生氣,只心平氣和地說:「因為這樣的話,我就暫時不用考慮那些問題,同你好好相處,如果你非要把兩家都牽扯進來,那我會害怕的,我只想圖一時之歡。」
李弗理解她的恐懼,但話不能這樣說啊。
一時之歡?
這像話?
他李弗是什麼,是給她尋歡作樂的工具嗎?
這也太不負責了!
李弗蹙眉片刻,說:「你怎麼、你怎麼像個不想負責的紈絝子一樣?」
而李弗,就是那個被紈絝畫餅玩弄的可憐女人,他最後可能什麼都得不到啊。
而張珠珠作為那個紈絝,她得到了快樂,還不用負責。
李弗的額角突突地跳,這一刻,他跟所有被負心人辜負的女人共情了,對面的張珠珠無辜地眨著大眼睛看著他。
李弗站起來,來回踱步,他怕自己繼續坐那兒,被她活活氣死了。
李弗突然看張珠珠,說:「你前世是個男人嗎。」
張珠珠搖頭:「沒有,我一直是女的。」
李弗鬆了口氣,張珠珠又說:「但是如果用男人的角度思考問題的,事情一般會簡單很多,所以我學習過。」
李弗閉上眼睛,抬手示意她不要說了。
「你學,也該學點好的。」李弗咬牙切齒道。
張珠珠心想,這世上呢,但凡是好的東西,都是很艱苦的,比如做女人。
打個比方,家裡亂七八糟的沒人收拾,女人會去收拾,男人會想,我該娶個媳婦給我收拾家裡做飯伺候我了。
這是張珠珠前世的生活經驗,她很好地保留了下來。
李弗知道她就沒學好的,半晌說:「不行,你這法子不行。」
張珠珠:「為什麼?」
「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那咱們就把問題放在我們兩個人中間,不要放大,你高興,我也高興。」
李弗:「珠珠,你哪裡看出我高興了。」
張珠珠看了他一會兒,說:「那是你還沒有想通呢,你想通了會高興的。」
李弗不說話了。
張珠珠還在繼續說:「我知道三郎你想的長久,可是人生在世幾十載,多的是風雨劫難,眼下好不容易有一樁快樂的事情,應該珍惜才是,何苦要去求後面那看不見的幾十年,我們連明天會發生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自己會遇到車禍然後穿越,那她一定早早地去旅遊,去吃自己喜歡的零食,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去多談幾次戀愛,多陪陪父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