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弗謝過母親,便退出去了。
下午,嚴海要殺母的事情便傳出去了。
他的理由也很簡單。
嚴海讀書十幾年了,只是科舉之路很不順利,他也預感到自己最多只能考個舉人。
這時候他爹死了,他娘成了寡婦。
然後縣令那邊有人找過來,說只要張成姐殉夫,那嚴家就能有一個節婦的牌匾,嚴海作為節婦的兒子,縣令可以給他在縣衙安排個位置,嚴家如何不心動。
至於縣令為何要如此?
本地的節婦,就是縣令的政績,縣令將這事情報上去,他就是有功的,他升遷的機會也會更大。
說白了就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內閣頒布的法令是「自願」,但到了下頭,人都死了,是不是自願的,還不是由著人說嗎。
所以才有了今天這麼一出。
下午松陽縣的衙門就來人了,要將嚴家這些人一併帶走,送回隔壁縣裡去。
姚玉馨也順路來了張家村,見了張珠珠,說道:「你說生這樣的兒子幹什麼,簡直就是孽債。」
張珠珠道:「可不是嗎,姐姐,那嚴海呢,我去瞧瞧他。」
姚玉馨道:「你不害怕嗎,還要去見他做什麼。」
張珠珠沒解釋,姚玉馨也不多問,帶著她就過去了。
人已經被綁了起來,十幾個人綁成一串,堵著嘴。
姚玉馨讓衙役單獨把嚴海帶了過來,還讓人把他的頭蒙上。
張珠珠走上下將人打量了一番,然後她拉過嚴海的右手,順手從地上撿起來一塊兩個手掌那麼大的石頭,直接砸在嚴海的小臂上。
姚玉馨離得近,聽見了咔嚓一聲。
嚴海雖堵著嘴,卻仍發出了痛苦掙扎的聲音,倒在地上。
張珠珠把石頭拋在地上,姚玉馨把她的手拉過去,用帕子給她擦了擦土,說道:「你不早說,這樣的小事,我打發個人去做就是,哪裡值得你親自動手了。」
她說完,又讓衙役把人帶走。
張珠珠道:「我還當姐姐你要覺得我心狠呢。」
姚玉馨笑道:「那你可就誤會我了。」
這樣的人,難道不該打嗎。
張珠珠也不客氣,說:「那勞煩姐姐叫人把他另只手也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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