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弗走後,宋老先生留三四個月,張珠珠跟著他老人家,已經將字寫好了,哪裡還用得著李弗來教。
但他們如今這般,就是情趣了。
李弗這才發覺似乎有些太衝動了,著急忙慌地過來,他只得又對張大春和吳貴娘夫妻倆說道:「叫叔叔嬸嬸看笑話了。」
張大春故作嚴肅,咳嗽了一聲:「到底是……唉,你們還是要避忌些的。」
要麻煩宋老先生做媒,還得一陣兒呢。
張珠珠笑道:「爹,都是自家人了,沒什麼好避諱的,明兒地里澆水,讓他去。」
今年雨水少些,這幾天村里在引水澆地,快輪到他們家了。
吳貴娘剛要說這怎麼能行,張大春便說:「好,這個好,地里的事情什麼時候都要緊。」
他就喜歡女婿種地。
就是李弗,也得種地去。
李弗自然沒有不答應的,不就是種地嗎,小事。
吳貴娘推了張大春一下,人家是做大事的,怎麼好這麼指派人呢。
張大春心裡哼哼,他有什麼不能指派的。
生個女兒,辛辛苦苦養了十八年,養的跟朵花兒似的,還很有本事,就這麼給嫁出去了,這還不能把女婿給好好指派指派嗎。
他就要指派。
張珠珠和李弗倆人去了書房。
張珠珠拿出紙筆來,整整齊齊寫了一份下個月的工作計劃。
李弗看了她的字:「老師如何教你的?」
為什麼老師教,她飛快就學會了,他比老師差在哪裡?
張珠珠:「寫不好,他看了要生氣,老先生一把年紀了,怎麼能把他氣出個好歹來。」
李弗聞言笑了。
「你就是欺負我,是吧。」
張珠珠仰頭,看著站在自己背後的人,說:「不可以嗎。」
她就要合理合法的欺負他。
李弗:「可以,可以。」
他是任由張珠珠欺負的。
李弗俯身,握住張珠珠拿著筆的右手,說:「你這字,還有的長進,只是臨摹是不行的,需得我手把手的教。」
說罷,兩個人的手疊在一起,在紙上寫下四個字:百年好合。
張珠珠寫著字,同時心中驚訝,看來這三年也不白過,他還學會了這手段。
張珠珠怎麼會認輸,她道:「再寫一個花好月圓,比翼雙飛,早生貴子。」
李弗的手一抖,紙上暈染開一片墨跡。
「矜持些,你嚇到我了。」李弗直白地說道。
張珠珠道:「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李弗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早生貴子是好的,珠珠知道怎麼生嗎。」
這回換張珠珠手抖了。
聽聽,聽聽,這叫什麼話,一點不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