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到了驛站。
張珠珠倒在床上不想起來,李弗拿了飯菜上來,兩人在屋裡吃飯。
「恭王府的護衛真是不少。」張珠珠聽著外頭的動靜說。
張珠珠和李弗出了松陽縣,身邊就多出來五六十個護衛,個個年輕力壯,把馬車圍得嚴嚴實實,動靜非常大,旁人瞧見,都要猜測馬車裡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李弗道:「很多,恭王殿下遇刺那天,刺客的刀還沒拔出來,就已經咽氣了。」
「很是謹慎,」張珠珠說道,「我還以為他們那些人爭鬥起來,手段都比較高明。」
結果他們的手段,就是派刺客殺人。
「能有什麼高明手段,」李弗說道,「還在西北王府的時候,恭王壽宴那日,有人給喝的酒水裡投毒,那酒水裡放了毒,只要是個正常人就要聞出那酒不對。」
現在的毒藥想毒死人,需要很大的量,毒藥本身氣味也很刺鼻。
張珠珠:「就沒什麼無色無味的毒藥嗎。」
「話本子裡才有那等毒藥,我是沒有見過。」李弗說道。
張珠珠心說這全是物理攻擊,一點兒「法術」攻擊都沒有。
「這些手段雖然看著不高明,卻有用,萬一被人得手,那就是一勞永逸了。」李弗說道。
刺殺的手段,歷朝歷代都是不高明的,但它有效,所以才會一直存在。
人一死,萬事成空,恭王怕死也是有正當依據的。
兩人說了一會閒話,李弗起身收拾:「早些休息,辛苦珠珠了。」
張珠珠嘆氣:「總是要受這一遭的。」
趕路這種辛苦,誰也替代不了。
李弗伸手在她頭上摸摸,張珠珠枕在李弗胸前,靠了好一會兒,直到聽見樓梯處傳來的動靜,兩人這才分開。
翌日又是辛苦的一天。
囫圇吃了早飯,一行人準備出發。
只是在出發之前,負責護送的王府家將神情嚴肅地過來,說道:「馬不對。」
張珠珠沒大聽清楚,李弗同樣嚴肅道:「查。」
這不是小事。
張珠珠問明了前因後果,也跟著警惕起來。
馬有問題,馬車就有可能出事,坐在馬車上的人必定會被連累。
郭校尉一查就是半個上午,李弗和張珠珠中午看見他拉著張臉過來,還以為查出了什麼大事,都是滿面肅容。
郭校尉坐下,說道:「這家驛館有人貪污牲畜的飼料錢,給牲畜餵不好的東西吃,還能拖著人在驛館多住些天,多花錢。」
李弗和張珠珠的神情那叫一個一言難盡。
郭護衛也有點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說道:「是我動靜太大了。」
畢竟出來的時候王爺吩咐過,說京城那些人,是一定會想方設法置他於死地的,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含糊。
張珠珠:「謹慎些,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