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嬰年紀漸漸大了,看丈夫是瞧不上眼了,看兒子還是很得意的,說:「你年紀大人,人也糊塗起來,咱們李家是陛下的心腹,宋家那一家子回京,是要好好查問的,旁人是可能糊弄過去的,咱們家卻不行,我看這不是三郎的意思,這就是陛下的意思。」
李啟一聽這話,沉默了好半晌,說:「誒,你這麼說也有些道理,如今朝中能用的人確實不多,這事就是非我不可了。」
林文嬰看了丈夫幾眼,沒再說什麼,第二天給他收拾了些東西,第三天就送出門去了。
公公一走,張珠珠心情還挺不錯的。
她這公公也不是個壞人,就是現在男人的老毛病,輕視女子,從前在張家村就能看出來了,張珠珠這回自作主張給兒子起名,可是叫他氣得不輕。
張珠珠也很不爽,尊重長輩是一回事,但兒子是她生的,起名字又不是什麼大事,人她都生了,起個名字還要被連番教訓。
換了誰都不能痛快。
隔天張大春和吳貴娘在家裡吵架。
張大春去外頭看戲,還多給人家捧場錢的事情,叫吳貴娘知道了。
還瞞不過,吳貴娘是和鄰居一起出來,當場撞上的。
張大春的頭髮都被薅下來幾根,吳貴娘想著以前家裡的錢都藏著,他們娘幾個捨不得吃捨不得穿的,結果省到現在,叫張大春給白白送人了。
看戲不要緊,吳貴娘也看,但是多給錢,吳貴娘就要瘋了。
之前張大春跟個寡婦不清不楚的,吳貴娘還要讓張珠珠這個當女兒的來給自己撐腰。
現在不用了。
她吃穿住都是幾個女兒顧著的,沒花張大春一分錢,腰杆兒也比從前挺得直溜了。
夫妻倆當場推搡了幾下,回到家後,更是大吵了一架。
張金金和張銀銀,並其他兩個女婿手忙腳亂地勸著。
張大春不覺得自己有錯,說自己看戲,也不幹什麼,如今家裡也不缺那兩個錢。
吳貴娘非常氣憤:「不缺錢,什麼不缺錢,小寶現在也大了,以後要成婚,你不得給準備聘禮嗎,你當這是在村里呢,二兩銀子能娶到一個媳婦?」
張大春說道:「那孩子還讀書呢,我一共花出去還沒有二兩!」
張大春可能是比從前手鬆了一點,可姓鐵就是姓鐵,他真沒有花出去多少。
吳貴娘眼睛瞪大:「你現在花二兩,明天就花二十兩,後頭就花二百兩,你們男的什麼毛病我還不知道,你是不是瞧著隔壁錢老二在外頭娶了個小媳婦,生了個小兒子,你眼紅呢!」
張大春氣憤:「你怎麼能這麼給我潑髒水,孩子們還在這裡呢,你不要胡說八道!」
吳貴娘眼眶一紅:「我就知道你是這麼想的,是,我沒用,我就生了小寶一個兒子,我不中用,你要找就找去吧!」
張大春出了一頭的汗,說:「我真沒有這麼想,只生小寶一個兒子是少了些,可你生的老三,那不比人家十個兒子都強嗎?」
他就是有那個心思,也沒有那個膽子。
如今媳婦兒女們一個個都厲害起來了,尤其是張珠珠,你一句話苗頭不對,她就知道你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