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府說的謀逆,應該是這件事情。
李弗去審問杜大郎的時候,對方張冠李戴,以為對外族走私糧食是謀逆,富陽郡王是老周家的人,跟他進行糧食買賣,這不是謀逆。
這兩件事情,哪一個他都不是小事,哪一個他都很要命啊。
趙知府這時候擦著頭上的汗,說:「薛通判,你知道,金家的事情,那應該是我上一任管著的,那位是死在任上的,我看這應該也是外族的手段啊,他們走私糧食,真的和我沒有關係,我真不知道這件事情啊。」
趙知府已經快要瘋了。
他在這裡八年,這兩家和富陽郡王走得近,他都知道的,只是他從中間得了許多好處,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以為朝廷是查不到的。
現在這件事情就不說了,李家也能夠保住他。
但是他讓馮杜兩家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外族走私糧食,這李家怎麼保得住他啊。
皇帝是從西北回來的,前年的戰事尤為慘烈,就連太子都差點把命搭進去了,結果在那個時候,胡人的糧食,是從他手底下的綿州運出去的。
趙知府心亂如麻,他只想找根繩子,把自己給吊死在當場,免得受皮肉之苦。
李家真的不一定能把他給保住啊。
李弗也是沒有想到。
他閉上眼睛,也是怒火翻滾。
富陽郡王姓周,他野心勃勃和買綿州的糧食存著,這都不要緊,那個在封地上姓周還不回京城的,不是野心勃勃地想做點什麼。
這都沒關係,皇帝手底下的兵馬,打垮他們不成問題。
綿州居然對外族走私糧食,十年,十年有餘啊。
綿州官府上下,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夠發現。
前任綿州知府估計就是因此而死的。
李弗已經沒有心情和他們演戲了,就這些人,活剮了他們都不冤屈啊。
趙知府滿頭大汗的,這會兒著急說:「狀元郎,李家不是想要綿州上下嗎,現在機會已經來了,我在綿州經營多年,你一定想辦法,讓李家把我保住了啊。」
李弗沒有說話。
趙知府突然大聲說:「我已經把李家的所作所為搜集寫成了摺子,你們若是保不住我,那摺子就會送進宮中。」
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說起這件事情來。
「李家要謀逆!」他一遍又一遍地說。
李弗沒有理會他的言語,徑直離開了。
綿州,一個離邊關千里之外的地方,竟然被敵方入侵。
固然是綿州本地的官員沒用,但朝廷也是無用至極。
先帝留下的口子,實在太多了,如今他們要修補這些口子不說,還想要推行新政,簡直登天也不過如此了!
趙知府看李弗離開,就要追過去。
但李弗身邊的侍衛動作更快,把他拿住了。
綿州府衙上下,被抓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