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不上兒子,還丟了只鞋,氣得在院子裡手叉腰罵人。
李弗忙叫人把鞋撿回來,送去給岳父穿上:「您別生氣了。」
張大春扶著李弗的胳膊直搖頭,說:「三郎啊,你可得把你媳婦好好的管一管,她竟然讓我去考科舉,你聽聽她說的這是什麼話,可氣死我了。」
李弗心說我哪兒敢管,他含混道:「行,行,我一會就去說……」
張珠珠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李弗,我還要吃核桃,你再給我剝點。」
李弗扭頭:「行,你等會啊。」
大姐夫和二姐夫對視一眼,張大春臉上的褶子都多了幾道,拍拍三女婿的手,喃喃說:「算了,算了,你們倆誰說了算,我還不知道嗎,是我為難你了。」
李弗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說:「她有身孕,您見諒。」
張大春坐在院子裡那把瘸了一隻腳的椅子上,嘆氣。
這個家裡,是陰盛陽衰啊。
沒得救了。
小寶把李弗手裡的核桃搶走:「我來,我給三姐剝核桃。」
家裡人都催逼著它讀書考功名,唯獨張珠珠不逼迫他。
小寶心裡感激得很,剝核桃算什麼,他能剝一筐。
李弗:「不用,你玩去吧。」
小寶:「我哪兒敢玩啊。」
這個家裡,眼看就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屋裡張珠珠很快吃上了新核桃,她對兩個姐姐說道:「這一看就小寶剝的,都碎了。」
張金金對妹妹的矯情有了新認識:「你家裡幾十個人伺候,還要妹夫給你剝核桃,你差不多行了。」
哪裡有這麼使喚男人的。
張銀銀:「就是,給我嘗嘗妹夫剝的核桃。」
張金金:「……我跟你們說正事呢。」
張珠珠道:「就是幾個核桃而已,也不能叫使喚,大姐不要把事情看得太重了。」
張金金無奈,她是說不動這個妹妹了。
她只能對張銀銀說:「你可別跟三兒學。」
張銀銀說:「我肯定不會,只是我們倆在外頭日子不好過,還要拉扯兩個孩子,請的婆子侍女,多有不盡心的,我一個人管不過來,還得他多做些。」
兩個兒子呢,照顧起來簡直就是要命。
中午張珠珠留在這邊睡午覺,李弗挨著她躺下,說:「我方才和二姐夫說話,看他的意思,是還想在外頭,不急著到京城來。」
不然憑著李家的關係,段澤是能夠留在京城的。
「不來就不來,二姐夫就是那樣的脾氣,他輕易不願意占便宜的,你多麻煩他做些事情,他心裡才覺得踏實。」張珠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