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英瓊樓皺眉:「您這是何苦呢?」
「我姓付,如今付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叫我不聞不問?我是嫁進皇家多年了,可娘家人就不管了?」太后惱怒道。
「兒臣沒有這個意思,但是不管怎麼樣您都要保重身子。兒臣已經傳話,外祖父的喪事要好好辦,殿中省會辦好的。不會受影響。」
太后抿唇,她當然不會真的怪罪兒子,可要不是此時付仰下獄,父親不至於死,要說一點埋怨都沒有,那也是假的。
「母后,舅舅的事,我心裡有數,您就不必太擔心了。」
「你怎麼有數?如今你外祖父過世,他……」太后頓住,深吸氣又道:「天大的過錯,也該叫他先去奔喪啊!」
「那只怕不能。如今朝中這麼多眼睛盯著,沒有這個規矩。」
「你……就算他有錯,如今他死了老子,難道不能去守靈送一程?你要是不放心,就派人看著國公府!」太后怒道。
「母后,若是人人都這樣,豈不是亂套了?」何況派人守著國公府,那不就意味著整個祿國公府都要治罪?
英瓊樓皺眉,他明白母后想要保護娘家人的態度,但是他很自然的不舒服。
出家從夫,母后是皇家人,該以皇家為先。如今也沒人冤枉舅舅,確實是付仰自己做的那些事,他能看在親戚的份上,留他一命就不錯了。
日後祿國公的爵位也斷然不會給他,如今怎麼可能叫他回府去?
於是英瓊樓不再說話,只是起身:「母后放心吧,我會處理的,您安心。」
「皇帝!」太后叫了一聲。
可英瓊樓還是走了出去。
太后又是氣又是傷心,這回真的哭出來。
英瓊樓出了頤寧宮,扶著自己的額頭,這段時間真的被這件事煩死了。
他坐著輦,過了御花園,遠遠的瞧見了含涼殿,就擺手叫人抬過去。
只是不出一刻鐘,又從含涼殿出來,去了鳳儀宮。
無眠這還沒收到他去了含涼殿的消息呢,就已經見著人了。
「皇后忙什麼呢?」
「臘八到了啊,陛下的萬壽也到了,雖說今年不過,那也不能什麼都不管。」本來今年不是整壽,皇帝的意思就是自家人擺一桌就算了。
如今出了這事,太后肯定是要『病』幾日的,這個萬壽就省了。
「不必費心,不是什麼要緊事。」
英瓊樓坐下來。
「一年有一年的意義,不管過不過,其實都是過。」無眠也坐下。
「母后那……皇后多去看看吧。」英瓊樓道。
「嗯,我下去再去,太醫是怎麼說的?不礙事吧?」
英瓊樓搖頭,也不知道是說不知道還是不礙事。不過無眠想,應該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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