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是完全沒有午睡,陛下他吃了兩頓。
到了該起來的時侯,無眠整個人都不好了,癱在那,像是一張煎餅:「造孽啊……」
我作為皇后,晚上還得營業,您真不是個東西。
英瓊樓真不覺得有什麼錯的,小別勝新婚,何況真的新婚的時侯他跟皇后也沒這麼親密過。
又等了一小會,無眠不得不起來了。
今晚雖然是家宴,出席的人也不少,她不能出差錯。
起來洗漱更衣,換上漂亮的宮裝。
「這一身不錯。」英瓊樓看她換了一身襦裙,上下繡著杏花。上水紅下牙白,領口袖口雲紋繡。外頭的衫子是深綠,織金花紋。
這衣裳顯然針工局的人用了心思,每一條線都是精緻的,無眠坐下來:「陛下誇了,那就是最好不過。」
其實有什麼不一樣,一向不都這樣?
「嗯,該賞。」英瓊樓道。
無眠含笑搖搖頭:「陛下是覺得我穿著好。」而不是什麼衣裳做的好。
英瓊樓只是挑眉,也不分辯,反正賞賜是送到了針工局。
這不也是抬舉皇后麼,皇帝對皇后越是滿意,皇后的事就越是容易做。
這很簡單的道理。
無眠梳了個高髮髻,用的是金飾,正中間用了一把金篦梳,那是太后賞的。
上頭還鑲嵌著三顆光澤不錯的紅寶石呢。
就如今這個工藝來說,著實算貴重的。
最後,額頭上的花黃是無眠自己畫的,她用小刷子蘸著胭脂輕輕幾筆就勾出了一朵花來。
小巧的杏花,雖然顏色不太對,但是很好看。
英瓊樓也已經換上一身玄色的家常龍紋袍子,夫婦倆互相看去,彼此都笑了。
別的不說,單論容貌上來說,彼此都非常欣賞對方。
「皇后,請吧。」英瓊樓伸手。
無眠就把手搭上去,與他一道出門。
當年的沈皇后當然也很美,英瓊樓也不是不知道她美。
但是十幾歲的時侯,並不懂得欣賞美,而只是單純的追逐美。
他沒有一絲一毫去探究她的美來自何處的想法。
沈氏去的早,如今新人換了舊人,英瓊樓也年紀上來了,反倒是懂得如何欣賞美了。
比如他哪怕不知如今的趙氏為什麼美,卻也知道,這與她本身的脾性有關。
也知道是因為她這樣,所以美,而不是因為美,才這樣。
他牽著皇后的手,甚至將皇后送上了她自己的步輦,然後才遲了一步上自己的步輦。
當然了,皇后與陛下就算是在宮中能夠並駕齊驅,也必須退後一小步,這是規矩。
這是可惡噁心封建的男子為尊的規矩。
但是陛下對皇后娘娘的行為,無一不是昭示他對皇后的愛重。
這個後宮,從來就是陛下的心在哪裡,人心就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