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來聽聽。」英瓊樓果然很感興趣。
「『空濛初雨過,歸雁未成行。遠岫浮青色,疏林掛夕陽。風輕秋水闊,雲淡楚天長。小立黃昏後,落花滿舊觴。』古人總愛悲秋,我倒是覺得,秋日本不該是個悲涼的時侯。」無眠道。
「這詞,朕竟不曾聽過。」英瓊樓皺眉。
無眠攤手:「作詩詞我是肯定不會的,誰寫的我也不記得了,反正是古人。」
「無眠著實謙虛了,你只是懶。四時之景各有好處,沒什麼悲不悲。」
後頭的淑妃沒有起身,她只是輕輕啜飲著熱茶,聽著他們兩個人說話。
她記得陛下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一向話少,也不愛笑。
如今也不見得變化多大,但是他跟皇后怎麼就有那麼多的話?
以前從未聽過陛下還喜歡詩詞。
但是細想,就這個亭子的名字如何來的呢?
又過了一小會,淑妃起身:「妾就先告退了,陛下和娘娘說話吧。」
「不坐坐了?」無眠問。
「妾還想去摘些菊花回去,陛下和娘娘寬坐。」
「嗯,去吧,朕有空去看你。」英瓊樓道。
淑妃笑著謝過他,轉身就走了。
無眠多看了好幾眼,等她走遠些,無眠道:「淑妃這人安靜得很,也不愛說話。」
英瓊樓嗯了一聲:「確實,還算老實省心。」
無眠笑了。
「笑什麼?」英瓊樓不解。
無眠搖頭,心裡感慨,人家陪伴你這麼多年,給你生了孩子,在你嘴裡就落下個老實省心的評語。
所以說哪個姑娘指望皇帝這個物種的真心,誰就是個傻子。
另一頭,梅香小心的道:「娘娘,要是您累了咱們就回去吧?」
「回去做什麼,說了要摘花就去摘花。」
「是,奴婢只是……只是怕您不高興。」梅香低頭。
「不高興什麼?爭寵的事,我也不會做,做不來。陛下不愛來我這裡也不是如今才開始的,我早就習慣了。再說了,陛下和皇后恩愛,我一個做嬪妃的除了高興還能如何呢?」淑妃說這話的時侯,真的平靜。
梅香只能訥訥的說了一個是。
夜裡,無眠被抱在身上頂。
她握著英瓊樓的手人都在打晃:「你真……」越老越不是個東西。
後頭的話不敢說。
許久後等她實在沒了力氣趴在他懷中,英瓊樓扣著她的腰:「今日你倒是學乖了。」
無眠話都說不利索,叫他折騰的只能哼哼。
終於結束,奴婢們送水進來,都低著頭,誰也不敢多看一眼。
無眠已經認命了,隨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