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英瓊樓換好衣裳出了九州殿,去問的人已經跑回來,說娘娘在外頭賞景,還帶著儲君。
英瓊樓就直奔皇后之處。
付昭容見了陛下,並沒有急著迴避的意思。
她內心坦蕩,茶還沒喝夠,景色也沒看夠,不想走。
並且她料想皇后娘娘也並不會嫌棄她在這裡一會。
「請陛下安。」
「嗯,你也在這裡?」英瓊樓說了一句廢話。
「是,瞧見皇后娘娘在這裡,妾就來坐坐。」付昭容道。
英瓊樓點點頭:「七皇子這些時侯可好?」
「一切都好,陛下放心吧。」付昭容其實有點想笑,兒子好不好,你這個做爹的不知道,我這個姨母最知道?
不過這話跟皇帝說是多餘的,她也只是覺得好笑而已。
「陛下喝茶嗎?還是給您換別的?我和付昭容可說了一會茶的話題了。」無眠道。
「就這個很好。」英瓊樓喝了茶道:「明日你父親來行宮,你也許久沒見他了吧?就留他用膳吧。」
上回見,那就是過年的時侯,隔著不少人,父女倆自然沒有單獨說話。
「好啊,確實很久了,那就多謝陛下。」
「不必,你父親很好。」英瓊樓笑道。
英瓊樓是個盛世王朝的皇帝,他要擔心的事就不全是國計民生,而是想要在歷史上留下些什麼。
無眠的爹,就是能叫他在這方面得到滿足的人。
修書立傳,歷來也是要算在皇帝頭上的功績。
象兒跑了回來:「父皇安!」
「嗯,你跑去哪裡了?曬嗎?」對於兒女們就這麼大太陽底下瘋跑的事,陛下他已經習慣了。
「曬!」象兒很實誠。
「那你還不躲著點?」
「那就不曬。」象兒改口。
英瓊樓失笑,在他頭上彈了一下,這混小子。
「這是付昭容。」無眠提醒他。
「是,昭容娘娘好。」
「不敢,妾見過儲君。」付昭容笑著起身行了個半禮。
付昭容是儲君的庶母,這是長幼規矩。
但是儲君是天下的半君,這是尊卑的規矩。
象兒還小,有時侯記不住,有時侯對不上。
無眠就給他解釋:「這是你七哥的母妃,記住了?」
「嗯,記住了。」七哥還是記得的。
小孩子更容易記住小孩子。
付昭容摸了摸象兒的頭髮::「象兒這頭髮倒是硬硬的,都說頭髮太硬的人脾氣不好,不過我看也是虛的,象兒的脾氣還不錯。」
「也是奇了,他還在襁褓的時侯,天天哭的那樣,我都頭疼。如今大了一點,反倒比之前好些,沒那麼急躁了。」無眠也覺得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