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不知何時竟站在了院門背後。趙桓剛一拉開木門就撞見了她那兩隻灰濛濛的眼睛,當即被嚇得大叫一聲,差點摔倒在地。
「柔嘉!」趙桓氣急敗壞地穩住身子,他做賊一般地環顧周圍,確定沒看到發怒的金兵後才開始肆無忌憚地發怒:「你怎麼會在這裡?你被郎主他們趕回來了?你怎麼能得罪郎主呢,你這個不孝的……」
「阿爹。」
柔嘉突然打斷了趙桓的牢騷,她的表情異常平靜,讓人想起暴風雨的前夕。柔嘉朝趙桓福身行禮,不緊不慢地開口:「大人們本來在打馬球,不過聽說郎主收到一封飛鴿傳信後大發雷霆,現在所有人都趕去議事廳了。」
趙桓一聽到「馬球」兩個字就渾身發顫,氣勢頓時弱了三分,只胡亂點頭應承:「哦、哦,怪不得朕喊半天都沒人過來。」
「阿爹,你是要出門麼?」
柔嘉突然上前一步,她的目光直直落進趙桓的眼睛,明明沒有焦點,卻又像在搜尋拷問。當趙桓抬頭與女兒對視時,他的背後驀地浮起一陣涼意,如同站在懸崖上凝視深淵,有種將死未死的恐懼感:「嗯、嗯……你一個女兒家懂什麼,少過問男人的事情。」
擔心遲則生變,趙桓當即拍板決定自己去找郎主。他隨意應付了幾句,見柔嘉還不懂事地擋在自己面前,趙桓不耐煩地將她推到一旁。
嬌小的身體與門板碰撞,發出了巨大的聲響。柔嘉對阿爹突如其來的粗暴習以為常,她只是扶住門板緩了緩,隨即又平靜地開口,就連語調都無變化:「阿爹,您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趙桓一愣,當即止住腳步。
「柔嘉,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桓細細打量著女兒,卻見柔嘉回頭沖自己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這微笑如一朵藏在霧氣里的花,朦朧中又隱含著許多複雜的情緒,只可惜曇花一現,趙桓還沒來得及細細琢磨,柔嘉就轉身向院子裡走去。
「女兒偷聽到了那封信的內容……隔牆有耳,阿爹還是跟女兒進屋吧。」
柔嘉的這句話勾起了趙桓的好奇心,他其實也想知道信里到底寫了什麼才讓郎主如此大動肝火——若能知道信里的內容,他一會兒去見郎主述說天幕之事時,說不定還能「對症下藥」,讓金人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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