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孝宗之後,南宋的皇帝一屆不如一屆。宋光宗趙惇,「宮闈妒悍」,荒廢朝政,甚至精神也出了問題,父親宋孝宗去世也不服喪,只用了五年就把「乾淳之治」攢下的基業敗得乾乾淨淨。】
【宋寧宗趙擴,任用奸臣,沉迷修道;宋理宗趙昀,早年驅狼吞虎,最後引狼入室,晚年醉生夢死,大權旁落奸臣;宋度宗昏庸荒淫,耽於酒色……】
天幕一個接一個地痛批南宋皇帝,趙構卻越聽越鬆快,心情驟然轉晴: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看來自己這皇帝還算幹得不錯。就連挑選的繼承人都是最出色的,怎麼不算眼光好呢?
再說了,太上皇也是皇,小羊新君繼位經驗不足,自己作為過來人指點一二,這不也是應當的?小羊都沒說什麼,外人又何必干涉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情?只是不知那個叫趙惇的是不是小羊的親生兒,小羊若有其他孩子,還是換個調教為好。
想著想著,趙構頓時有些想見趙眘。他下意識轉身吩咐:「來人,把建國……劉光世怎麼還不回來?!」
見陛下動怒,禁軍們趕緊跪地請罪:「回稟陛下,劉將軍在與張將軍商議要事。」
「要事?什麼要事?」趙構警覺地反問。
禁軍們搖頭不知。
「商議什麼要事,竟然要避著朕?」
趙構的心裡莫名有些不安。秦檜臨死前的恐怖舉動使趙構變得前所未有的敏感多疑。一聽到張俊和劉光世背著自己「商談要事」,趙構忍不住開始懷疑他們的用心。
「不,不會的,」趙構狠狠搖頭,掐著掌心逼迫自己冷靜。
張俊是幫自己殺岳飛的共謀,倘若換個君主,一定會為拉攏民心而讓張俊以死謝罪,也只有和他共在一條船上的自己才會想辦法保他。為了活命,張俊必定會站在自己這邊。而劉光世剛才奮不顧身的模樣也不似作偽,他若想殺自己,又何苦捨身相救?更何況劉光世與張俊素來觀念不同,有了天幕,兩人只會越發勢不兩立。
可為什麼還是心悸?
究竟哪裡不對?
趙構摁著胸口在城牆上焦躁地來回走,他又等了片刻,可遲遲沒有看到劉光世的身影。
終於,他眼神一沉,下定決心:
「他們倆在何處議事?……朕自己過去就行,你們不要跟來,切莫驚動兩位愛卿……不,你們還是跟在朕身後吧,跟的稍微遠些,待會朕一招手,你們就上前救駕,知道了嗎?」
就在趙構帶著一群禁軍走下城牆時,牆根角落裡又一次響起了劉光世的聲音:
「魚兒上鉤了。干不干,給句準話。」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