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一個咯噔,這種張嘴就叫破人家根腳的,要麼是個茬子,要麼就是太厲害了。
那人見他這樣就笑道:“不要緊張,他們都聽不見,妖族的規矩我還是知道的。”
那就是不能當著第三個叫破人家的真身,不然就默認你是來踢場子了。
長生給他倒了一杯桑葉茶。
“這茶,許多年沒見過了。”男人笑著喝了一口。
後院裡,三娘的聲音傳來:“來了,來後院說話吧。”
那男子就笑著起身,幾步進了後院。
“一別經年,三娘可好?”
“六郎也多年未見了。”三娘笑了笑:“我很好。”
“哎,還是你過的自在,這麼些年了,還願意在這凡間開個小店。這些年,得你照顧的凡人想必不少吧?可也有些好故事下酒不曾?”
“你要喝酒,還需要什麼故事?天祿宮中的仙釀想必都被你喝光了。”三娘道。
“罷了罷了,終究無聊。你我多年不見,你可有什麼招待我?”佘六郎問。
“正要去煮個餛飩,既然你要,就多煮一些來。你先坐著喝茶,可別嚇唬我的麻雀。”三娘道。
樹上的麻雀們可不知道害怕,畢竟這個人身上的氣息掩藏的太好了。
雀兒還敢飛過來落在桌上呢。
佘六郎就伸手戳戳它:“不愧是三娘養的鳥兒,就是可愛啊。”
雨太大,薛沖也沒法巡城了,就回來了。
這一進來,就見後院坐著一個貴公子,後院此時可沒下雨,也只有那幾棵樹需要雨水滋潤,它們享受到了。
鳥兒那巢穴都乾的。倒是幾隻鳥需要雨水就換一根樹枝呆著嗎。
這時候,那男子正端著茶欣賞樹上的鳥兒洗羽毛呢。
他實在是外貌太過出眾,薛沖腦子裡那根弦都繃緊了。
“喲,這是哪裡來的小崽子,是不是在心裡罵我?”佘六郎笑著看過來。
“你誤會了。我也不是什么小崽子。”薛沖說著,就去找三娘了。
三娘正在廚房裡,見他進來了,過來用一塊乾淨帕子給他擦了肩頭雨傘沒能遮住的地方。
薛沖先是抿唇,又抱住三娘,卻不說話。
三娘笑起來:“橋頭柳家的醋今日買多了吧。怎麼這般酸?”
薛沖不好意思起來。
“餓了沒有?給你做些好吃的來?”三娘笑道。
薛沖這才戀戀不捨的放開手。
三娘就反手抱住他的腰抬起頭親他的下巴:“小將軍醋什麼?妖族化形,樣貌都出眾。”
“不是這個。”薛沖眼神發暗。
“不是這個,那就是……怕我變心嗎?啊,那我要是變心呢,就先把小將軍吃掉。”三娘壞笑。
“好。”偏薛沖回答這個問題,回答的十分篤定又堅持。
三娘又笑:“不要醋啦,等有空時候,我給你講他的故事。這個故事裡,可是沒有我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