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會子,穿過朱雀街,直奔文昌街去了。
人還沒走近,那悠揚好聽的戲曲聲音便已經傳來了。
‘奴似嫦娥離月宮。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冷落在廣寒宮。’
周圍人說的熱鬧,說這是彩月班名角,小栗老闆。說是超過了她師傅栗老闆的唱腔,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長空雁,雁而飛,雁而並飛騰,聞奴的聲音落花陰。這景色撩人慾醉,不覺來到百花亭……’
薛沖牽著三娘的手走近些,戲台前人多。
薛沖聽著,問三娘:“唱的好麼?”
三娘細聽了一會點頭:“是好的。”
薛沖就攬住她:“娘子聽過更好的吧?”
“有,上回見的鳳二記得吧,他家有個姐妹。委實好歌喉,當初是天后生辰,唱了一曲。因這個,天后跟天帝鬧了好些年。最後那姑娘差點叫自家爹抽死。說好好的唱歌做什麼。結果他打孩子,倒有龍族路過,說他打罵孩子都像是唱歌。”
三娘笑起來:“引出好大一場禍事,我二哥找機會又去找鳳二他哥打架。那一場打的,我二哥龍角斷了一根,鱗片一半都沒了。”
“啊?鳳二他哥這麼厲害的?”薛沖驚訝的不行。
主要是他聽三娘講,這位二哥已經是很厲害了。
“哈,他們?扁毛畜生。我二哥把鳳大翎羽全拔了。要不是大人們攔著,那會他命都沒了。就為這個,鳳二見了我就掐。”
“他也是沒風度,與女孩子怎麼也這樣?”薛沖皺眉。
“這可就是你錯了。只有你們人啊,才覺得女子就如此弱。你放眼人族以外。哪一個族群單純因為是雌性就能被看做弱勢?妖族更是如此,都是實力說話。誰也不要想壓制誰。四海中,龍王可不都是雄性。就拿我跟我兩個哥哥比較。”
“那實在是有親情,不然我打不死他們。還有我爹,雖說混帳了些,小妾多了些,可對我們都好。要不然掀翻了他,我也一樣做龍王。”
薛沖咽下一口口水:“真是……彪悍啊。”
三娘笑起來:“別慌,我又不打你。”
“打我也沒事。”薛沖捏捏三娘的手:“但我不會叫你打我,我不做叫你不高興的事。”
三娘又笑了。
薛衝心里想問三娘的母親,又不敢,怕她不高興。
不過三娘自己看出來了。
“我娘生了我之後三四百年,跟同族干架,傷太重,沒撐住沒了。龍族就這樣。就是愛打架。我二哥最像她。”
薛沖點點頭,也不問了,牽著她往人多的地方走。
台上的戲子已經換了一個,如今唱的是熱熱鬧鬧的《報花燈》。
看到了糖葫蘆,三娘眼睛一眨:“官人,人家想吃。”
旁邊人看了他們幾眼,都羨慕。
畢竟男的俊朗,女的美貌,看著就是大戶人家的年輕夫妻。
薛沖臉紅的不行,忙去買了給她。
兩個人手牽著手去看花燈,猜燈謎。
三娘也不吝嗇作弊,最後還真換來幾個好看的花燈。
等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三娘抬頭看了看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