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哥兒點頭,許夫人又摸摸小兒子的手:「安兒幫娘親好好招待清衍好不好?」
許安珩已經漸漸從剛才的衝擊中回過了神,他剛才臉紅成那樣,除了是覺得小弟弟長的可愛之外,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心裡還在糾結哥兒這個對他來說有些不同尋常的身份,而今冷靜下來後,仔細想想,許安珩也覺得自己有些太小題大做了,他們兩個只是三歲孩童,只要不做些過於親密的舉動,應是沒什麼人會在意兩個孩子在一起玩樂的事。思及此,許安珩握了握手中牽著的小手,一本正經地對著許夫人點點頭:「娘,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弟弟的。」
兩個孩子都還小,許夫人也不想拘著他們,多安排了幾個做事穩重細心的下人跟著後,便讓許安珩帶著人去外頭玩去了。
看著許安珩小心的牽著鄭清衍跨過門檻,又拉著他的手走下房門前的石階,接著一步步走出了主院,連帶著身後跟著的下人也看不見後,許夫人才收回跟著他們的目光,然後笑著對坐在一旁的大兒子說道:「安兒剛才倒是比平日裡多了些孩子氣,我看就是得多和差不多年歲的孩子玩在一起才好。」
「我看也是,」許大哥也贊同的點點頭,「可惜家中尚無年齡相仿的孩子和小弟作伴,我如今也得日日去刑部應卯,二弟今年也要下場,我們兄弟二人都少有時間看顧他了。」
許夫人聞言也嘆了口氣,家中他們父子三人上衙的上衙,讀書的讀書,都忙的抽不開身,她自己也不得空閒,家中的事都由她管著,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家中的帳簿和平日裡的一些人情往來都要過她的手,半點馬虎不得,家中人人都忙,雖是有心想多陪陪他,卻也都是分身乏術。
「娘也別太過憂心,我看他和清哥兒也合的來,鄭夫人不是說想讓清哥兒在咱們家小住幾日,正好兩人也好做個伴。」許明川見她一臉愁容,出聲安慰道。
許明川說這話本是想讓娘放寬心,哪知許夫人聽後更是滿臉愁容,她揮退房中的下人:「安兒是有伴了,可,你也不想想,好端端的,你鄭姨怎麼會捨得將自己唯一的孩子送來我們家。」
「難道是——」許明川臉色一變,他一開始只以為清哥兒只是來府上玩幾日,畢竟兩家主母相交甚好,想讓兩家的孩子玩在一起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便也沒往深處想,如今聽娘這麼一說,才明白事情並不簡單。
許夫人看著大兒子驟變的臉色,便知他已經想到了此事的關鍵,她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道:「聽你鄭姨的意思,如今北邊好像又有些不太平。」
許明川明白他娘這話的意思,北邊不太平,鄭將軍定是會被派去前線,而鄭將軍去了,鄭夫人必定是要隨行的。
思及此,許明川不由的想起了他那不同於一般女子的鄭姨。據他所知,鄭姨的母家也是武將世家,只是她家每代都是一脈單傳,到了她這一代,家中也只有她一個女兒。許是隨了家中長輩,鄭姨從小不僅熟讀了各類兵書,也愛學著他爹愛舞刀弄槍,只可惜她一身本領,卻因生得女兒身無法施展。及笄之後,家中給他和同是武官的鄭家提了親,她與鄭小將軍算的上是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定親之後只等翻了年便成婚。